任陵說道:“其餘的縣城或許有白蓮教在妖言聳聽,但是府城必是這些叛賊的重中之重,其它縣城包括新鄉縣還要排在下一級。
而如今新鄉縣城這邊都淪陷,那府城他們必然會投入更大的力量去佔領。”任陵有氣無力道:“沒準,沒準,真的丟了。”
梁鐵生忽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色顯得驚惶不已,嘴中顫顫巍巍說道:
“黃河商社……我家的產業……”
……
衛輝府城。
潞王宮中,大殿之上。
“什麼?白蓮妖眾還沒退去?這都第幾波了?怎麼打退一次,下一次就更猛烈地的進攻,這……這白蓮妖眾真的不懼死?”
在王座上,潞王周田正對著來報信的王府宦官,大聲訓斥道,因為過於激動,他肥胖的身軀,都在不停顫抖。
“奴婢有罪!”
在大殿內站著的包括劉喜在內的服侍的宦官,還有殿內侍奉的俏婢丫鬟們,紛紛跪在地上,口呼有罪。
“大伴,你如何跪下來了,天涼,快起來快起來!”
潞王顛著肥胖的身軀,一下站起來,忙臉上笑呵呵地說道,但畢竟身體太過肥重,就這麼站了起來,又坐下了。
劉喜於是也只好站起來,其他的宮人奴婢卻還都顫顫巍巍地匍匐在地。
“殿下,奴婢先去外面宮牆那邊看看怎麼樣了?”劉喜低著頭躬著腰,朝著潞王說道。
“好,快去快去!”潞王忙擺出一副真摯的神情說,“現在四面楚歌之際,就多仰賴大伴啦!”
劉喜看似感動的哭泣道:“幸得王爺器重,闔府兵權都交到奴婢手裡,奴婢必為王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好,”潞王道,“孤有大伴,定能守得住王宮不失,屆時朝廷援軍趕來,孤定當奏請陛下,好好地賞賜大伴!”
“多謝王爺,奴婢請先告退!”
“嗯,去吧!”
劉喜躬著身,慢慢後退著,快至殿門口,方才轉過身,匆匆去了。
只是剛走過殿門不遠,劉喜彎著的腰,一下挺得筆直,他大步朝著王宮內裡走去,並不是去往宮牆上。
他直接回到了他的住處,他剛在堂屋中,端起一盞婢女送過來的茶水,輕掀了掀,然後送至唇邊,輕輕吹了吹,然後淺抿了一口。
他剛將茶盞放下,就有一名宦官急匆匆的進門來,向劉喜稟報道:
“那邊說,殺樑子恆此事,他們上面有大人物不允……”
劉喜砰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咱家此前因謹慎小心,詢問過白蓮教高層,咱家若是將潞王宮獻出來,屆時想要一個白蓮教可能會重用的一人——樑子恆,
那時他們模稜兩可!
現目下,白蓮教眾是很悍不畏死,但我潞王宮也不是那麼好攻破的,這都攻了幾波了,連咱家提出的只要樑子恆一命,他們都不答應,這是作何?這是作何?
難不成他們真以為潞王宮就這麼好攻破嗎?
好,既然他們想試試牙口,那咱家非嘣碎它幾顆牙才算!”
那名來稟報的宦官,這時眼見劉喜動了真怒了,登時駭的顫顫巍巍的,但心中有話,這時一咬牙還是小心地說道:
“乾爹,咱、咱們為何一定要樑子恆的命?咱們這般的直接獻出潞王宮,將潞王五花大綁交給了白蓮教,咱們就是大功一件!
到時,乾爹還愁在白蓮教中不能身居高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