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坡上的那個遠弓手聽見寸短傭兵的哀嚎聲,早已嚇破了膽,從查爾斯動手到收了一身武裝,坐上馬匹,他竟是一動也不敢動。
“還不下來嗎?”見躲在坡上的遠弓手半天都沒動靜,查爾斯也漸漸失去了耐心,他提高聲調,不耐煩的又問了一次。
麥克斯此時也揪著長髮傭兵的後衣領,將他放在馬背上,他回頭往林子深處看了看,實在看不見坡上有什麼動靜,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
“是不是跑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坡上傳來一絲動靜。
卻是那名遠弓手終於還是認了命,戰戰兢兢的爬出了矮石的掩護,緩緩站了起來。
只見他頭巾衣服褲子全是和雪地顏色極為相近的雜白色,就連零零星星的幾處紐扣,也和雪地中偶爾沒蓋住的土壤顏色接近。
麥克斯眯著眼睛看了一陣,不禁感嘆,這偽裝實在是太過逼真,虧查爾斯這小子能發現得了。
遠弓手臉色蒼白,但卻滿頭滿臉都被汗水打溼,他喘著粗氣,一腳深一腳淺的從坡上踩著雪走下來,就像剛剛和查爾斯動手的人是他一樣。
自此,三個縱火犯全部落網,一個腫著半邊臉,昏迷不醒,一個小腿被查爾斯用尖頭飛勾扎穿,一個乖乖自首。
帶著三人走大路,繞了點路,回到營中,遠遠的只看見後營還在冒著些許不成氣候的黑煙,看來大火已經被撲滅。
麥克斯在營中隨便攔住一個滿臉臉黑灰計程車兵,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會兒已經在清點損失,暫時是沒有人員傷亡。
查爾斯和麥克斯聞言這才都鬆了口氣。
就連遠弓手和寸頭傭兵在一旁聽了士兵的回答,也都微微鬆了口氣:還好沒出人命,不然自己恐怕只能以命抵命了。
一路上麥克斯喚來了幾個能是使喚的弓兵隊成員,押著三人嚮往後營。
長髮傭兵這時已經醒轉過來,他和寸頭傭兵身後各有兩名士兵接手,一左一右押著他們,而遠弓手則雙手被縛在身後,老實的在一名士兵的監督下走在前面。
押著三人來到後營院中,只見幾十個後勤大隊計程車兵正在一片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營房之中來回穿梭,忙著清點損失,搶救沒有被燒燬的物件。
院中的積雪被一掃而空,露出一片類似花崗岩材質的石板路來,佩琳娜陰沉著臉站在院中,一位身穿絨布軍裝的高瘦男子站在她身邊,微微躬身,正在說著什麼。
見到麥克斯和查爾斯回來,佩琳娜先是打量了兩人一番,確認兩人沒有受傷,這才點點頭,轉而審視起被他們帶來的三個傭兵,原本就冷峻異常的臉上,竟又多了幾分冰霜之色,看得幾個傭兵一陣頭皮發麻。
這時,芙蕾雅、德瑞斯和塞西莉亞等人也趕了過來。
塞西莉亞一張可愛的蘋果臉上還留著幾抹黑色,遠遠看去像只花臉小貓,而她身後的艾澤克和霍克,則乾脆滿臉是灰。
德瑞斯剛剛檢查過現場,堂姐芙蕾雅的房間也在這次被燒燬的營房之列,他不敢想象,要是堂姐深陷火海,他要怎麼跟女王陛下交代。
他懷著滿腔怒火,指著三個傭兵,壓著怒氣對麥克斯問道:“老麥,是他們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