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要是剛受傷,我也許還能治,現在嘛…”
雖然有些遺憾,但在歌瑞爾的職業生涯中,總會遇到一些無奈:
“現在嘛,我就無能為力了。”
歌瑞爾醫術精湛,坐鎮獅子幫多年,優秀的醫案不計其數,是整個阿爾頓王城最好的醫生之一。
如今連這位都無力迴天,絕望彷彿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向菲利普湧了過來,他連忙哀求道:
“不會的,不會的,歌瑞爾大人,求您在仔細瞧瞧,我哥哥是將級,身體那麼強壯,不可能治不好的!”
“治不了就是治不了,我歌瑞爾從不妄自菲薄,但也不會瞎逞能。”歌瑞爾抖了抖寬大的衣袖,轉過身去。
看著歌瑞爾無情的背影,菲利普灰暗的臉色終於爬上了一抹猙獰:
“庸醫,庸醫,我哥哥身體這麼好,怎麼會治不了,什麼王城三大名醫,什麼獅子幫,都是騙人的——”
“菲利普…”
見菲利普情緒失控,查爾斯正打算引動鎖鏈制住他,卻不想,床頭傳來的一絲低沉呼喚,竟如定身咒一般,讓菲利普立刻安靜了下來。
“哥哥,你醒了,你放心,我一定請最好的醫生來給你治傷…”
貝克勉力睜開了雙眼,看著淚流滿面的弟弟:“菲利普……我的、傷,我自己……知道。”
突然不知從哪來的力氣,讓貝克掙扎著坐起了身,泊泊的鮮血,瞬間溢位了傷口。
“哥哥,你怎麼…你這是幹什麼啊!”看到貝克眼中華光流轉,菲利普知道他竟然用上了戰罡。
可是貝克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便轉頭看向查爾斯等人,說話也不再斷斷續續:
“幾位少爺,我貝克,當殺手三年,拒絕了一半以上的任務,只要我接下的單子,無不是作奸犯科的該死之人,我這不懂事的弟弟,雖然胡鬧,但卻沒有殺過一個好人。”
一直靠著門邊沉默不語的伊爾曼,聞言抬起頭,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貝克。
貝克停頓了一下,又深吸了一口氣,面露痛苦之色,接著他雙手抱拳,對羅德說道:
“少獅座,老師雖然不認我,但他的教誨,我一直不敢忘記,如果有一天,老師問起我,請代為轉達,我貝克,沒有丟他老人的臉!”
羅德身在阿爾頓王城這江湖一池,見慣道上人來人往,對貝克的話也不禁動容。他聽到這,一臉苦澀地對歌瑞爾說道:
“大叔,您就再給他看看吧,我怕咱叔侄倆以後都進不了老樹林了。”
醫者父母心,歌瑞爾何嘗不想救治老友的學生,他回過身來,又仔細看了看貝克的傷勢,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搖搖頭輕聲嘆道:
“沒用的,這是截脈劍罡,只要人一日不死,就一日不散。”
“除非把傷口兩邊的皮都給扒了,否則劍罡潛在傷口底下,他一呼一吸之間,都有如重新中了一劍,傷口永遠都癒合不了。
若是剛受傷,我還能強行給他取出來,可是你看他現在這幅模樣,別說扒皮了,我還沒動刀他就先死了。”
說到這,他從腰間解下一壺酒,往嘴裡送了一口,自嘲道:
“哎,想不到我喝了那跛子二十年的酒,沒付過一分錢,到頭來還是要連本帶利補上。”
“截脈劍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