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老狗頭人端起茶杯,示意道:“為了我們之間的珍貴友誼,我提議大家以茶代酒,乾杯。”
米爾恩聞言端起茶杯,笑容僵硬的回道:“這茶水實在有些燙,等晾涼之後再喝吧。”
老狗頭人低頭看了看還在騰騰冒著熱氣的茶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是我疏忽了。”
漢米敦始終注意著雙方的神色,看著米爾恩和格蘭特前後表情的變化,禁不住挑了挑眉。
隨後他低頭看了看身前的茶杯,注視著微微盪漾的墨綠色茶水,短時升起了好奇之心。
這東西真的能喝嗎?這東西真的好喝嗎?
好奇心就如同毒藥,慢慢侵蝕著漢米敦的理智,隨後他真的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嘴邊兒。
旁邊的貝內特早已品嚐過草籽茶的味道,此時正拼命的向他打眼色。
然而漢米敦的注意力全都在茶水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的暗示。
貝內特沒辦法做出太過分的舉動,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抿了一小口。
就是這一小口,讓漢米敦的眼睛頓時瞪得滾圓,苦、澀、酸三味如同炮彈在口腔中炸裂,瘋狂刺激著他的味蕾。
苦的讓人倒胃口,澀的讓人口腔發麻,酸的就像鮮榨檸檬汁倒進了嘴裡。
漢米敦此時只有一個想法:這特麼是茶嗎?這特麼明明是毒藥好吧!
他拼命想要將茶水嚥進肚子裡,以免引起此地主人的不滿。
然而漢米敦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他最終沒能將這口茶水嚥進肚子,噗的全都噴了出去。
突兀的舉動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包括老狗頭人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米爾恩和格蘭特看向漢米敦的眼神中充滿了敬意,當然更多的是戲謔,他們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喝這草籽茶。
草籽茶是用苦芥子研磨而成,這種植物在安布里澤特山脈中很常見,具備麻痺神經、治癒外傷的作用,說白了就是藥物。
如果受傷的話,把這種植物碾碎灑在傷口上,能及時止痛,快速止血,並加快傷口的自愈速度。
因為土著的生活條件較差,沒有醫師或者牧師治療傷病,所以這苦芥子就成了療傷聖藥,被土著們當做是寶貝。
老狗頭人拿出這種東西招待他們,並沒有吝嗇或為難他們的意思,而是真的把他們當成了最尊貴的客人。
只是他忽略了某個重要因素,那就是人類的味覺跟狗頭人的味覺不太相同。
狗頭人喝苦芥子是甜中帶酸,而在人類喝來只有是苦澀和酸澀。
漢米敦不敢將自己的真實體會說出來,他注意到老狗頭人疑惑的眼神,乾笑著開口道:“這茶……很好喝,就是有些燙。”
聽到這話,老狗頭人露出了好笑的表情:“你們人類有句話怎麼說著,好像是心急喝不了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