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那枚掌印的是風霧派獨有的“惘然掌”?那……難道說這“蘭因璧月”是風霧派奪走的?可是……略有頭腦的再想想,不對啊,這“蘭因令”就是洺大俠他自己送回守令宮的,他怎麼會又派人奪走了,這不合情理啊。而且,風霧派貴為武林第一派,天下誰人不敬仰崇服,有必要奪這“蘭因璧月”嗎?有必要付出五百二十七名高手的性命來奪嗎?再且,洺大俠他絕不是這樣的人!
“但風霧派絕未有奪令。”洺空這一句話擲地有聲,平和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凜然。
“那這奪令一事到底是何人所為?又為何會風霧派獨有的武功?”一聲鶯語清清脆脆的響起,“放眼江湖,能有這個實力從守令宮奪走聖令的實在不多,不過風霧派倒是真真擁有這份能耐。”隨教的蒙面女子一雙秋水眸盈盈看著洺空,看不著她的面,卻能感覺她此刻定是笑容滿面的,“洺掌門可否為我等解解惑呢?”
“對啊,洺大俠,為什麼這碧玉上會有風霧派獨有的‘惘然掌’掌印呢?”有人也問道。
“就是啊,既然是風霧獨有的武功,那必是江湖其他人不會的,那留下這個掌印的肯定是風霧派的人啦!”也有人這樣認為。
“難道風霧派出了奸妄之徒?”有人猜測。
“說起來,風霧派乃武林第一派,除了他們,我們哪一派裡能挑出五百二十七名一流高手?”有人在發洩素日的怨憤。
……………………
面對廣場上眾人的議論與猜測,洺空眉頭皺了皺,然後展平,靜靜的看著,靜靜的聽著。
“諸位。”秋長天站起身來。
廣場上稍稍靜了一些。
“風霧派有沒有奪令,大家心裡都很清楚。”秋長天揚聲道,“玉上為何有‘惘然掌’掌印,這件事洺大俠定比我們更想查清楚,我不妨先聽聽洺大俠怎麼說,然後再作定論。”
南臥風也站起身來,道:“諸位同道,風霧派百年聲譽不容抵誨,洺大俠為人大家心中皆是有數,所以暫停妄猜。而且,江湖上一派中能挑五百二十七名一流高手的也不止風霧一派。”他目光轉轉隨教,又看看任杞,“淺碧與隨教同樣為江湖大派,他們要從門中找出五百名一流高手同樣非難事。再有,英山上是死去了五百二十七名一流高手,若風霧、淺碧、隨教一下失了這麼多的高手,我們能不知道嗎?”
眾人一聽,也甚是有理。
“洺大俠,你倒是說說這玉上為何會有風霧獨門掌印呢?”有人率先發問。
“洺大俠,這‘惘然掌’真的只有風霧門人才會嗎?”也有人問。
那方碧玉已被守令宮人從廣場上取回,洺空伸手接過碧玉,抬手撫過那半枚掌印,然後很清楚明白的道:“這掌印確實是風霧派‘惘然掌’所留,這套掌法歷代以來皆只傳風霧派弟子。”
“啊?”眾人又是一驚。如此說來,難道真是風霧門人所為?
“方才初見這掌印,洺某心中也是驚訝至極。”洺空又繼續道,“後來細細的想了一下,便想起敝派雲掌門的一宗往事來,或許這可解開這枚掌印之迷,也可以說明為什麼他們留下的這五百餘具屍首我們從未見過。”
“是什麼事?”有人追問。
“洺大俠快說呀。”有性急的人道。
洺空抬抬手,示意眾人莫急,依舊緩緩道來:“敝派第四代掌門雲潮乃天縱英才稟賦極高,是繼祖師之後第二位練成《碧落賦》的人,這套‘惘然掌’便是他所創。有一年他遊歷英州時遇到一位雲姓少年,雲掌門與他一見如故很是投契,再加這少年也姓雲,於是便與之結為了兄弟,以他自創的‘惘然掌’為禮,傳給了這位雲姓少年。”
“噢……”有人明白了,“這世上除了風霧派以外,還另有人懂‘惘然掌’。”
“那就是說這雲姓少年的後人有可能來奪令了?”有人發問。
“我風霧弟子絕不會對英山對守令宮對聖令做出絲毫不敬之舉。”洺空語氣堅定,“但是否這雲姓少年的後代所為,這也要查證後才可知,不能妄自猜測便作評定。”
“那洺大俠可知這雲姓少年的來歷?”南臥風問道。
“雲掌門的手札中曾提過這少年來自東溟島,除此外再無有提其他。”洺空微有些嘆息。他也很想知道得更清楚一點。
“東溟島?”眾人齊齊愣住。
那是東溟海中心的一座島嶼,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但是幾乎可以說沒有人去過那個地方,只知道傳說中那個地方仿如世外仙島,隔絕塵世,不與來往。也曾經有人想要尋訪,但皆是有去無回,有的說是葬身大海,有的說是留在了仙島上,但都只是猜測,無人可以證實,也因此,東溟島在皇朝人心中是一處神秘又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