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道:“這人已經給我們二百人帶路去找顏先生了,等把人頭帶回來你就信了。”
葉雨看著衛王的背影,不見其雙眼,仍能感受道他語氣中的鄙夷:“原以為閣下是為了湯劍離,看來高看你了,置蒼生不顧,竟只為了一個女人。”
葉雨道:“拿一個女人威脅,你們衛國人真卑鄙。”
衛王輕蔑的笑聲裡藏著怒意:“一個在酒菜裡下藥,藏在暗處的許國人,卻說我衛國卑鄙,可笑。”
葉雨急道:“你放了那個女人,我就放了你。”
“堂堂衛國的王,豈能向你低頭?既然已有二百人去取她性命了,放不放我,悉聽尊便。”衛王道:“如果你只是要個女人,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只要願意歸順衛國,賜你三千衛國美女又有何妨?”
葉雨怒了,他忽然抓起衛王的衣襟,大聲道:“給我備馬,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衛王道:“不備,有種現在就殺了本王,讓你和那個女人跟我一起死。”
軍師忽然打破這僵局,道:“你放了衛王,我來做你的人質,只要你答應,我保準你平安無事。”
衛王大怒:“放肆,豈能與許賊妥協。”
軍師道:“恕罪,保全大王的安危才是燃眉之急。”軍師見葉雨仍然拿捏不定,便朗聲對外面說道:“備一匹快馬,準備好乾糧和水。”
軍師轉過身,將佩劍解下,道:“我中了你的蒙汗藥,身上也沒有武器,你大可放心。若還猶豫下去,就追不上那二百士兵了。”
葉雨咬咬牙,無可奈何做出決定:“我要兩匹快馬,連在一起,把將軍綁在馬背上。把兩匹馬牽到院子裡,讓我能看見。”
老和尚的掌力非凡,直到將軍被結結實實捆在馬背上也沒醒來。
兩匹馬準備穩妥,衛國計程車兵統統退下沒有阻攔,一眼就能望到將軍府的大門,沒有阻攔,葉雨才道:“先告訴我顏先生在哪裡。”
軍師道:“你把人放了,再告訴你不遲。”
葉雨道:“好,你將雙手綁在身後,過來。”
軍師照做,眾人也讓出了一條路。
葉雨左手抓過軍師,飛起一腳將衛王踢出老遠,右手回刀夾在他脖子上,緩步向前。
“弓箭手,射殺此人,莫要傷到軍師。”衛王后退兩步,忽然大聲命令。
葉雨驚道:“你出爾反爾。”
衛王冷笑:“軍師答應你的事,與我何干。”
都督連忙道:“大王三思,軍師還在他手上。”
軍師道:“都督,保住大王是做臣子的義務,我區區一條性命又有何妨。”
衛王肅然起敬:“不虧是衛國的好男兒。”
葉雨怒罵道:“都是衛國的小人!”
數十弓箭手引弓的剎那,老和尚忽然高聲喝止:“慢!大王三思。。”
軍師大聲打斷他:“老和尚你閉嘴,莫要替這許國刺客求情,他是衛國的禍患,給我放箭。”
許國的刀穿過軍師的胸口,鮮血噴灑而出,在空氣中綻放成一朵朵血花,一陣陣血霧,大廳裡靜的出奇,彷彿濺在葉雨臉上便瞬間凝固的鮮血。
葉雨捨命往大門跨出三步,軍師已被七八支箭射穿。
這二十餘丈的距離,葉雨聽不見軍師倒下的聲音,聽不見衛王和都督的咆哮,聽不到老和尚對軍師的呼喚,更聽不見弓箭破空而來。
他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腳步聲,以及腦海裡不斷回想著的一個名字。
“小木。”
直到他騎上快馬,怒馳出院時,他都感覺不到一隻箭已射入左臂的疼痛。
快馬亡命狂奔,街上的人連忙閃躲,揚起一路塵土。
衛國的弓馬手們得令騎馬追趕時,葉雨已經出了這小小的邊城。
陽光穿過枝葉,如繁星點點灑下。
葉雨跑了一個時辰,避開大道走小路,入了叢林隱秘之處,在一顆大樹下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