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聞言,立時眼就亮了,忙不跌的開始請纓。
“嗯,朕也是這樣想的,這事就這麼定了。”
朱由檢嘴角笑著,伸手拍了拍盧象升的肩膀。
“這幾天好好準備,不日就會有命令到達軍營,到時候你可別給朕丟臉啊。”
“臣定不辱使命!”
盧象升說著,單膝請命。
“敢問陛下,此次出擊,乃是哪路逆賊?”
“哈哈,此事如今還是機密,待錦衣衛情報處將底細摸清之後,作戰簡報自會下發與你。”
朱由檢一臉的高深莫測。
東擄、北韃、亦或是陝西民變?盧象升滿腹狐疑,但見朱由檢沒有提前告知的意思,他也不敢再問,只能訕訕領命。
其實,盧象升猜的這些假想敵都不對,此事還要從半月前說起。
當日上午,朱由檢剛剛主持完春闈的殿試,正要回去補上一覺,便被腳步匆匆的高起潛給攔下了。
“啥?陝北爆發了農民起義?”
朱由檢看著那份塘報,異常痛心。
跟這個時代計程車大夫不一樣,朱由檢是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以往受過的教育,讓他對農民起義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認識。
‘今歲,陝北又是大旱,百姓流離失所,白水流民王二、種光道振臂一揮,率部攻打官衙、糧店、大戶,散糧與民,很快便聚攏起數千流民。’
朱由檢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這份東廠的密報,手指漸漸纂成一團。
“開御前會議!讓內閣和六部尚書都來,還有都察院左都御史劉宗周、大理寺卿惠世揚、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一併參會,那個六科的給事中也給朕叫來,對了,還有那個陝西道的御史。”
朱由檢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便回了乾清宮。
登基以來,朱由檢雖然稱不上兢兢業業,但愛民如子四個字卻是當得起的。
無論是年前的山東水患,還是入冬的京城流民,朱由檢都撥下了銀子和糧食用以賑災和救濟,而且因為戶部沒錢,其中大部分賑災的銀子都是從內帑中出的。
少了誰的糧食都不能少了災民的糧食,因為朱由檢知道,用於賑災的每一粒糧食,背後都是人命關天。
就拿這次陝北民變來說,自朱由檢回京之後,便接到了陝北旱災的塘報。
戶部沒錢,於是朱由檢便讓戶部又發行了三十萬兩的國債,自己出銀子用以賑災,而且還令陝北諸縣開倉放糧,儘快救濟災民。
沒成想,這還沒過去一個月,陝北的農民卻被逼反了。
而歷史上的明朝就是被起自陝北的農民起義給滅亡了,這讓朱由檢如何不感到後怕。
朱由檢來到明朝還沒一年,各種改革才剛剛開始,但歷史的車輪卻彷彿有慣性一樣,遲遲不肯停下他原來的腳步。
‘自己真的能改變神州陸沉的命運嗎?’
看到這份密報,朱由檢不覺陷入自我懷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