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明軍正尋機往城上射箭,忽見城頭上有幾人跳了下來,一時便呆住了。
隨後又見城牆上的韃子向這幾人射箭,立時便明白了過來。
“弓箭手!快放箭!”
明軍的一個千戶官大聲吼著,隨後便趁著明軍弓箭手放箭的時機,帶著一小隊軍士狂奔到城下,背起那幾個明軍炮手便往回跑。
“蹭,蹭,蹭”數十隻羽箭追著那隊明軍而來,“砰”的一聲,一個明軍便被射中了腿撲倒在地,身上瞬間便插滿了羽箭。
“射死這群明狗!”
城上的那個巴牙喇大聲吼著,衝著那個倒地的明軍和他揹著的那個炮手不停射箭。
“兄,兄弟,連,連累你了。”
倒地的炮手側臉看著那個倒在旁邊一動不動的明軍,喃喃說道。
“下下下輩子,咱們在在在一起殺殺殺韃子。”
說罷,腦袋一歪,頭上一隻羽箭從額頭直穿腦後。
那小隊明軍揹著其餘三個炮手狂奔到盾車之後,便見一個傳令官已在盾車後面等待。
“趙帥有令,將這幾位壯士,速速送到中軍大帳,著醫士好好照料,務必救回性命。”
廣寧城牆高兩丈有餘,且城下皆是被炮彈打鬆了的泥土,所以這幾名炮手跳下後並沒有致命傷,但隨後追來的幾隻羽箭卻將這幾名炮手傷的不輕。
其中一個炮手似乎被射中了心肺,此時已是奄奄一息。
接回那幾名炮手後,城上的虎尊炮又發射了一輪更為猛烈的散彈,明軍死傷不少。
趁其裝藥的間隙,明軍正要繼續往前推進,此時卻聽見了“噹噹噹”的鳴金之聲。
呼啦啦,如潮水般湧來的明軍和民夫,瞬間便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今日這佯攻還算逼真吧?”
看著退回來的明軍,滿桂得意的對趙率教說道。
“逼真個甚,三萬人攻了一天,也才摸著廣寧城的外沿,好在咱明軍在遼東鮮少攻城,嶽託一時也看不出虛實。”
趙率教撫須而言。
“那今晚繼續炮擊?”
“嗯,昨夜廣寧城信使已出,此至虎蹲兔白城,至少得兩天兩夜,而也得那小奴酋就算是接到報信立即率大軍趕回,至少也得五天,若其率輕騎先鋒先行回師也得三日。”
“由此看來,陛下令我等二日而下此城皆是算好了的日子,我等切莫誤了陛下的吩咐,最遲到後日早上,必須破城。”
趙率教說完,一拳砸在桌上。
“嗯,昨夜,廣寧城已經來了兩撥信使,其中至少有一撥是報告我中路軍動向的,說明陛下已經到了或者近了遼陽,破城已是刻不容緩,今晚咱先給他來個敲山震虎吧,明晚再以計行事。”
當夜,主帥滿桂和副帥趙率教定下計策,夜轟廣寧城。
是夜,一隊騎士狂奔至廣寧,在明軍的刻意疏漏下,三個韃子士兵冒著隆隆炮擊徒步到了廣寧城下。
一番驗證之後,三人被吊籃拖上城牆。
光復西平堡的第二日,傍晚,遼陽城下。
打馬狂奔五日,幹掉沿途各種小堡之後,終於到了遼陽城下,朱由檢看著那落日下巍峨的城牆,一時神情激盪,遂賦詩一首。
群胡束手杖天亡,棄甲縱橫滿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