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源石的過程在持續著。
龍文牧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種過程比正常煉化源石緩慢很多。他覺得手中源石,有三成的能量都匯入了這片虛影裡。
但是隨著這種過程的持續,漸漸的,他渾身都有種微弱的刺痛,特別是在丹田裡,脹的人難受。
長孫候說這是危險的做法,龍文牧也預想到這個過程可能不會輕鬆。
但是這種無法承載力量的感覺,確實有些讓人難以忍受。
龍文牧有意將吸收過程停下,卻發現只要稍稍撤走力量。妖痕幻化的虛影立馬就會有一種坍塌破碎的徵兆。
難不成不能把這些能量吃下,就無法結束?
龍文牧齜著牙苦撐。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著他手臂上倏地裂開一條血口,傷口之下鮮血直噴。
這是力量過剩,導致身體有承受不住的趨勢。
龍文牧閉目不動,連氣息都微不可察。
如果有人路過看見這一幕,大概會把他當做一個死人。
龍文牧肩頭上嘶啦一聲,又是一條血淋淋的傷口裂開,裡面妖力噴湧。
對這種傷口,是個人都得齜牙,龍文牧卻仿若不覺,連眼皮都沒跳動一下。
隨著時間推移,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到最後,整個人渾然成了一個血人。
有時候力量過剩,反而會讓肉體崩潰。
龍文牧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只是他此刻的心神都在體內做著抗爭。
如今他丹田裡妖力紊亂,丹田裡這種狂暴的亂流,幾次都險些磨滅他的意識。
龍文牧早有心理準備,自己這麼做肯定伴隨著巨大的風險,但真正身臨其境才能體會,這種風險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很多。
不光是妖力過於強大,而且從妖痕深處,似乎引出了一股極致的冰寒之氣,這股冰寒之氣,像是當初地妖留下的。
當初他曾直面地妖一擊,體內一直餘留了一股難以化解的寒氣,顯然是這股寒氣被引匯出來了。
而此刻這股寒氣似乎也在融入妖痕當中。
心神雖然沉浸在丹田裡,可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包括身體的崩壞他不是不能感知,只是束手無策。
身體變得千瘡百孔,在面板上,甚至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
連他自己都不能肯定,這麼下去,能不能撐到最後。
意識在狂風暴雨中不斷的掙扎,苦苦維持現狀。這種支撐不知道過了多久,龍文牧只覺得渾身一輕。他知道,手中源石已經徹底的吸收了。丹田裡的那股壓力不再增加,這才覺得好過了一點。
狂風暴雨過後,疲倦的感覺立馬襲來。
但同時,龍文牧也輕笑出聲。
丹田裡,迴歸虛幻狀態的妖痕重新凝固了起來,再次變為一個頭尾相連,宛如龍形的白色妖痕。
而此刻的妖痕,分明比最初要明亮了很多,縈繞在上面的那股寒氣也消失不見了。
成了,龍文牧心頭泛起喜意。
等到妖痕徹底凝固的那一刻,腦海湧上來暈眩。覺得身體虛弱無比,連最後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疲倦之餘,一頭栽倒下去。
維持著半睡半醒的狀態不知道多久,龍文牧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