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歇著吧,我去看看禾洛那丫頭。”安佑良說完就離開了書房,順道幫溫止禮帶上了門。
禾洛還站在原地,正靠著廊柱發呆,思考著溫止禮的話。安佑良見她發呆,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看到來人是安佑良,禾洛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安佑良倒是不介意,只是笑著說道:“丫頭,他只想讓你好好的,所以不要讓他操心。”
“我不是生氣他欺瞞我,我只是擔心。”禾洛嘆了口氣,“最近他給我的感覺怪怪的,有種在交代後事的意思。似乎想要把所有人都安頓好,自己一個人安心上路一樣。”
“他可是溫止禮,怎麼會出事呢?你想太多了。”安佑良雖然笑得輕鬆,眼裡卻滿滿的都是擔憂。其實他也能感受到,溫止禮最近有些反常。
“但願是我想多了。”禾洛深吸一口氣,隨後笑著看著安佑良,“安大夫,咱們明日就出發吧。”
安佑良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驚訝地看著她道:“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把我送走之後,您才能回來幫爺不是嗎?”禾洛笑得調皮,“您早點把我安頓好就早點回來幫爺,您在爺身邊我比較放心。”
“丫頭,你倒是為他想的挺好,也不想想這樣多折騰我啊!”安佑良裝作有些惱怒地看著她。
禾洛輕輕一笑道:“那我請安大夫去百花閣喝酒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辦。”
“既然你請客,那我就不推辭了啊!”安佑良笑嘻嘻地說道。二人出門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天色有些晚了。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也很快就到了百花閣。
百花閣沒有因為鶯鶯的去世受到什麼影響,依舊是無比熱鬧。這幾日京城的氛圍有些緊張,但是百花閣內倒是依舊如故,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安佑良看著這熱鬧的百花閣說道:“外面風聲鶴唳,裡面倒是盛世太平。”
“總要有個逃避現實的地方的。”禾洛的聲音淡淡的,和其中一個小廝打了個招呼,小廝就帶著他們去了樓上的包間。
來到包間坐下之後,安佑良打量了一下四周道:“這地方你很熟?”
“我這些年沒少跟二爺過來,只不過鶯鶯姐姐不在之後,我也就沒怎麼來了。”禾洛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安佑良倒也沒客氣,也自己倒水喝起來。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什麼,小廝送了兩壇酒進來。禾洛拿了一罈給安佑良,自己開了另一罈喝了起來。
“你說的辦事是指的什麼?”安佑良喝了口酒問道。
“馬上就來了。”禾洛看向門口,神色平靜。當初牡丹和她說過,鶯鶯有東西留給自己。若是有一日自己離開京城了,可以來取。如今的狀況,她以後估計也不會再回來了。所以,這樣東西還是趕緊來取走的好。
過了一會兒,門口響起了腳步聲。禾洛說了一句請進,只見牡丹推門款款而入。她看到了禾洛身邊的男人之後,神情有一瞬間的遲疑。
“姑娘不必想了,我們見過,除夕那天。”安佑良的聲音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