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大家各懷心事,睡得都不好。
丁冬甚至迷迷糊糊間夢見和封承煜滾了床單。夢裡他換著花樣地折騰她,感覺甚至真實到讓她羞於啟齒。
醒來的時候,唯有她一個人躺在近兩米寬的大床上,真絲的布料摩挲著她的面板,冰涼的觸感絲毫不能為她滾燙的身體降溫。
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眼神盯著天花板,半晌都沒法聚焦完畢。胸口逐漸泛上無邊的空曠感與孤獨感,像是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清醒。
腿間一片黏膩,她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她昨晚做的夢有多麼荒唐。
她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裡,徒勞地抓了抓床單,有些懊惱。
夢裡她還在景泰灣,欲拒還迎地被封承煜磨著換了好幾個地方,用盡各種姿勢和他極盡糾纏。
即使現在醒過來意識到那是個夢,她還是覺得難為情。
她翻身下床,潦草地抓著換洗衣物衝進浴室。
把花灑開到最大,丁冬站在冰涼的淋浴下,任憑細密的水流沖刷自己的身體,腦海中一片混沌。
她現在睜眼閉眼都是夢裡的景象,一時半會根本忘不掉。
可關鍵是,她怎麼會做這種夢?
難道她也想和封承煜……
她抬手拍了拍腦門,試圖甩掉這些想法,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她不知道的是,這邊的封承煜也沒好到哪裡去。
自從開了葷以後,第一次和丁冬分床睡覺,他硬是輾轉到半夜都沒睡著。
也許是夜晚作祟,他一閉眼,腦子裡全是她不穿衣服的模樣。
後面他好不容易睡著,夢到的又淨是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夢裡她哭著求饒,原本清潤婉轉的嗓音支離破碎,一次次被他折磨得丟盔棄甲。
他猛地醒來,卻發現只是一場夢,心裡難免失落一番。拿起床頭的手機一看,才凌晨三點。
他皺著眉,閉上眼睛想要重新把夢接回去,下一秒鈴聲卻尖銳地響了起來。
電話是林森打來的,他的語調有些急,顯然是出了大事,否則也不至於在凌晨三點打過來擾人清夢。
“封總,L國那邊的分部出事兒了。因為我們的人一時疏忽,一大批貨物出廠時的質檢全部不合格,現在交不上貨,新上任的負責人又互相推脫,客戶沒處說理,已經鬧到媒體那裡了。我剛剛接到那邊的電話,如果這事兒壓不下去的話,輿論會持續發酵的。”
林森儘量用簡潔清晰的語言交代好事情的原委,等待著封承煜發號施令。
聽他說完,封承煜已經完全沒了睡意,原本那幾分心猿意馬也盡數消散。
他從床上起身,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但思緒在片刻間便清晰無比:“客戶態度怎樣?”
“十分堅決,說是得不到滿意的答覆就要鬧到商業管理部門。他們不要賠償,只要DOS誠懇的認錯態度。”林森這邊半夜被叫醒,也是急得團團轉,“客戶是L國那邊的大型企業,掌管無數行業命脈,對方現在是鐵了心的要我們現身說法,那邊的高管已經招架不住了。”
監管不力向來是封承煜難以容忍的低階錯誤,L國那邊的分部這次算是捅了大簍子,得罪了這麼大的一個客戶,原本那邊的高管還因為怕事件持續發酵想把這件事壓下去,卻不想客戶方的態度是寧可不要賠償,也要DOS的一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