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就剩下林自誠和阿虎。他蹲下來拍了拍我的臉,“小兄弟,非常感謝你昨晚給我提了個醒,但我還是想問你,是誰讓你來的。”
我睜開了眼睛看著他,“這還用問嘛,當然是警察了,白痴。”
“哼,警察怎麼可能找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傢伙來臥底,連個跟蹤器都不帶。”
“你怎麼知道我沒帶,我們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林自誠笑了笑道:“你當我那辦事處是擺設嗎?裡面有反追蹤器材,你要是有,在那邊就讓我們發現了,真讓你們追到那,也不能拿我們怎麼辦不是。”
我心裡一驚,我說他幹嘛還先帶我去個辦事處,原來那邊是一道安檢啊,怪不得他聽我說是警察一點都不害怕。
“那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警方已經鎖定了你們的大致位置,這兩天就能找到這裡。”
“那就可惜了,你怕是等不到兩天了,我們過了十二點就走,剩下的,你就得求鬼哥給你個痛快了。”
說完起身又狠狠的踹了我幾腳,停下之後,瞥了眼陸大有,罵道:“這個硬骨頭,他媽的進來吃了老子一個月的飯,一通電話都沒打出去過,硬,硬,夠硬,我讓你硬。”
說著也是一頓拳打腳踢,似乎發洩完了,這才領著阿虎出去了,邊走邊說:“這一層我們不要再上來了,讓鬼哥的人接手,我們加快速度收拾好準備走。”
我跟陸大有哼哼唧唧緩了好一會兒,那個姑娘嘴上的膠帶又被貼上了。我努力抬頭看了看天,應該是上午時分,晚上林自誠就帶人撤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仨估計就得給拖去施肥了。
我扭了扭道:“我估摸著,他們晚上之前應該是不會再來了,老陸,我撅著點,你給我把繩子咬開。”
說著我向陸大有的窗臺爬過去,趴了一晚上,腿還挺麻,我估計就算解開了,我且得緩好久才能回過勁兒來。我爬到他身邊做了一個秦檜跪拜像的姿勢,只是我更虔誠,腦袋都杵到地上了。
陸大有的手被掛在窗杆上,他也只能扭過身子低下頭來咬我揹著手上的繩子,就這麼磨磨蹭蹭又得有二十分鐘,跪得我腿都麻了,陸大有才把繩子扯開。
沒了繩子束縛的我“啪嘰”就趴在了地上,陸大有驚道:“還行嗎?”
我弱弱地回答:“讓我緩一緩,全身疼。”
我就這麼在地上趴了十來分鐘,這才慢慢坐了起來,靠在老陸旁邊,歇了歇,又扒著窗臺爬起來,倚在窗戶上給他解繩子。這繩子綁得比較高,又讓老鹿拽得死緊,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解開了,倆人一起又癱坐在地上。
我跟姑娘說:“妹子,你放心,我倆解開了,等我倆歇會兒過去給你解,不過你最好控制點,不管一會兒發生什麼事情都別叫,不然那塊膠布你就自己留著吧。”姑娘聞言點了點頭。
我們歇了會兒,才爬過去,上上下下給她解開了繩子,至於蒙著的黑布和膠帶我就沒動手,姑娘使勁揉搓著自己的手腕,先是輕輕摘掉了黑布,露出一對美麗的眸子,其實我這會兒才有心情看她,別說,小姑娘長得挺可人的,和閔子芩不相上下,和我媳婦兒變胖前那就差了些,當然現在我媳婦兒差老了。
只是黑布一摘下,姑娘好像有點愣神,然後又小心地揭掉了膠帶,突然姑娘疑惑地問我倆,“現在幾點了?”
我抬手腕看了看並不存在的手錶道:“看日頭大概十點來鍾吧,怎麼了?”
姑娘又問:“咱們在什麼地方?怎麼黑漆漆的。”
我看了看周圍,“估計是在城郊的一個工廠裡,也不黑吧現在。”
然後我就看姑娘把手伸到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又順著聲音扭過來看我們,突然一把捂住了嘴巴,發出了驚恐的聲音。我尋思這姑娘什麼毛病。
那姑娘捂了一會兒才放開嘴巴,有些顫抖地跟我說:“我,我好像,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