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傳言亂人心啊..’
大長老聽完宗主所言,頓時也是心生悲切,‘我們二人與宗內一些長老,或許可以不理這些傳聞。
但才入門的一些弟子,與一心向著宗門的弟子,若是在外聽到這些傳言,免不了動手一番,再落外人一些口實..’
‘我所擔心的正是如此。’宗主把目光望向了客棧所在的方向,‘如今能讓傳言盡散的契機,只有王爺。
王爺名望傳天下,又身為聖上同門師弟,實權在握。
若是王爺開口替我永珍宗求情,想必我永珍宗就能被納入大齊朝廷。
香火領地也不再被其餘家族、宗門等勢力所吞噬。’
宗主說到這裡,灑然一笑,‘前些時日我費勁心思,丟盡臉面,所要為的事情,也不外乎是想要護著我宗僅有的香火土地周全。’
‘我能理解宗主的苦心..’
長老閉目長呼一口氣,也明白宗主為什麼要去冒險見王爺。
因為縱觀大晉滅國二十餘年來說。
永珍宗在柒合縣的香火土地,已經從一縣百村,變為了現在的一縣四十村。
這也是宗門‘香案’,不是歸一人所有,而是分為百份,供奉於宗內祠堂。
不然單單一人擁有的話,其餘弟子如何修煉?
宗門的香火都是這般,不是私人擁有,而是歸於門派。
也算是把弟子們給綁到了門派的戰車上。
只要這樣,他們要是離宗,或者判門,就可以隨時透過祠堂內的香案,收回香火之力。
可也正是這般。
柒合縣當地的一些大家族,聯合一些當地官員,就以徹查永珍宗內是否還藏有邪教的理由,實則毀去他們祠堂的一些香案。
理由,柒合縣內藏有邪教。
毀去宗內的香案庇護,當地才更好查一些。
再加上永珍宗還真出過邪教,以及總歸屬於晉國遺宗。
萬宗師面對這些官員,是敢怒不敢言。
就怕事情捅上去,吃虧的是他們,還不如丟一些,就丟一些,只要大體香火土地還在就行。
並且柒合縣的這些官員與大家族,也知道毀去太多,可能會讓永珍宗被迫反擊。
於是,他們盡二十年來,事實貫徹了溫水煮青蛙的方針,慢慢蠶食。
最終時至今日。
永珍宗的土地少了一大半。
讓永珍宗從江湖中的一流宗門,淪落到了現在的二流。
沒辦法,香火的流失,代表的是宗內資源的減少。
相對的,土地的流失,也是領地的減少,人才的減少,聲望與勢力的減少。
這般逐漸消磨中,永珍宗就算是想最終反擊,可是也沒什麼能拿出手了。
因為宗內的不少天才弟子,看到宗門逐漸落魄,又遭人口舌之後,趁著境界還不高,就冒著香火丟就丟的風險,離宗而去。
說不定再過十幾年,永珍宗香火土地的減少,新來的弟子越來越少,走的老弟子越來越多,宗門就會漸漸落寞。
再過百年,說不得只能從吳城的‘鄉野史記’中,找到永珍宗存在的證據。
更或者大齊再有波動,吳城再次易主,鄉野史記內也找不到了,只能從老一輩那裡,落下一個‘吳城曾經有個名為永珍宗宗門’的傳言名字,飯後談資。
這就如小隊六人與莫家三兄弟‘背景身份’一樣。
他們所說的宗門與村莊,的確存在。
可要是具體一點,具體到宗內村內有什麼人,這個就不好查了。
如今,宗主就不想讓自己的宗門如此,所以當得知王爺來至的時候,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想要去相迎一番,在朝廷那裡落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