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盈特意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
說實話,他的手並不舒服,寬厚而且還有層厚厚的繭子,磨蹭間很容易把她嬌嫩的面板蹭紅,但又會給人莫名的安心。
把她拽上來,楚青盈快速麵對他,不給她後背的傷,嘴上嬌柔說:“我受傷了,你要揹我回營地。”
陳煥半信半疑上下打量她,最後什麼也沒說,彎腰在她面前蹲下。
可能在他看來,楚青盈就是任性,但這種結果她竟然有些歡喜,畢竟他的行為難道不是一種縱容嗎?
後背的傷實在是太疼了,趴在陳煥的背上不小心牽扯到傷口都會倒一口涼氣,她的嘴湊近他的耳邊,吐氣時尤為清晰。
陳煥別過頭,又撞上她的頭髮,啞聲道:“別亂動,小心碰到傷口。”
“我沒有亂動啊,太疼了,我娘說這樣可以減輕疼痛,要不然我直起來好了。”楚青盈說完作勢要挺直腰,這個姿勢太危險,陳煥連忙大手按在她的後背。
眼淚都疼的流下來,楚青盈笑著擦掉,又老實趴下去,這次她可不敢在隨便吐氣,萬一惹急了陳煥,真把她扔下來怎麼辦?
好在馬場的馬十分通人性,乖乖並排在他們身後,陳煥可以專心她一個人。
營地就在眼前,而傅榕雪他們得到訊息,早早在這裡等著。
楚青盈仗著陳煥看不到,堂而皇之對他們擠眉弄眼示意她做到了。
“我去把馬還回去。你們幫忙看看傷到哪裡了?”陳煥不自然把她放在床上,不敢多看一眼匆匆離開。
當初給她甩臉色的是她,如今把人揹回來的也是他,太快的反轉讓他無法適應。
而他沒有注意到,他轉身的那一刻,楚青盈一直維持的笑臉被痛苦取代,知道他徹底牽馬消失,有氣無力側躺在床上。
“雪兒,快過來幫我看看,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敢在坑裡放釘子,還好我反應快,否則你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從她進來時,身為醫者的傅榕雪就敏銳感覺到她的不對勁,可是看她除了臉色蒼白點以外,沒有大礙,撕開衣服一看,不由得屏住呼吸。
夜惠冥被打發去照顧霜霜,而陳思邈是個孕婦,楚青盈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肯定很嚇人,所以就讓武鉉王把人帶走,帳篷裡只剩下她們二人。
“你這是……你上次沒說?”傅榕雪冷聲問,很快又自我否定,如果釘子是上次就有的話,那麼表姐上次就受傷了啊。
所以釘子是他們走後才被人扔進去,究竟是誰,膽子這麼大。
傅榕雪第一個懷疑到馬場主人身上,可他明明知道陳家的勢力,不會嫌命太長,那麼還會有誰呢?
“雪兒,你先別想了,快幫我包紮一下,快疼死我了。”楚青盈可憐兮兮哀求,有個釘子還插在她的肉裡,呼吸間帶動肌肉,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傅榕雪回神,連忙拿起旁邊的酒精先給鑷子消毒:“可能會有點疼,你稍微忍耐一點,陳煥把你送來。難道路上都沒有發現嗎?”
表姐傷的如此之重,只要稍微留心點,都會察覺到她的不適。
楚青盈嘿嘿一笑,為陳煥開脫:“不是,我沒告訴他而已,故意隱瞞自己傷勢,他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