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入冬,傅榕雪更加疲懶,不願意出門,可外面剛下過一場大雪,銀裝素裹,又想出去玩,只能裹著被子眼巴巴看著。
“想去就去玩吧。”夜惠冥無奈說,看她的模樣,心疼。
她搖搖頭,嘟嘴道:“太冷了,還是不去了。”
厚重的被子下,是她衣服都遮不住的肚子,可能這胎太過小心,養的也好,比平常同月份孕婦的肚子都要大,她也格外注意。
“你等等。”
夜惠冥突然起身,從她身邊離開,傅榕雪抬頭目送他離開,感覺身旁都冷了,縮縮身子更加靠近暖爐。
半晌不見他來,傅榕雪又轉頭去看窗外潔白的落雪,為了讓她看,夜惠冥特意吩咐任何人都不準經過那裡。
倏忽,一柄劍刃出現在眼前,劍尖點地,對方手腕用力,挑起白雪,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度。
傅榕雪眼睛發亮,探身趴在窗臺上去看,夜惠冥動作行雲流水,耍了一套劍舞,跟落雪交相呼應,他們偶爾在雪花中對視,整個天地只有他們。
舞了半天,夜惠冥竟然出了一身薄汗,隔著窗戶問:“怎麼樣?玩的盡興嗎?”
她不能玩,他幫她,只要傅榕雪說一句不字,他還可以繼續。
“玩夠了,你快回來吧。”傅榕雪連忙招手讓他進來,夜惠冥在門口找了會兒,等到身上的寒氣消失,才進來抱住她。
“小時候學的,有些生疏。”他小時候只是感興趣而已,沒想到還有用到的一天。
傅榕雪探頭去看窗外的天色,催促道:“去換身衣服,爺爺說今天有長輩過來,別去遲了。”
“什麼長輩,不過是個出五服的姑姥姥。”夜惠冥不屑回答。
當初廉王府旁支眾多,個個頂著王府的名頭沒少撈好處,後來廉王府被先帝盯上,樹倒猢猻散,只剩下爺孫二人相依為命,當初那麼艱難時刻都不見這些人,如今個個都能貼上來。
“哎呀,別生氣了,爺爺年紀大了,見到以前的人高興,再說了,她若是提出無理的要求,咱們就當聽不懂就行。”傅榕雪安撫道,在某種事上,夜惠冥跟個孩子沒區別,都要順著毛才行。
夜惠冥抿唇答應,過去換衣服,傅榕雪又叫桃子拿來一件披風,打算跟他一起過去。
午飯準備在正廳,賀惠蘭也被允許上桌,剛剛才被放出來,她神情有些恍惚,猶如驚弓之鳥。
姑姥姥坐在首位跟老王爺談笑風生,帶著幾分諂媚,手裡握著龍頭柺杖,身上帶著的墜子傅榕雪看著都嫌重。
夜惠冥把她扶進座位裡,賀惠蘭戰戰兢兢坐在他們左手邊,隨後老王爺二人落座。
姑姥姥環視一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她來時都打聽過了,這賀姨娘是院首的女兒,而王妃家裡只不過是個太守,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在她看來,娶傅榕雪只不過是為了穩住當時的地位而已,如今王府的地位不可撼動,自然要更加寵愛背景厚重的人,將來誰能坐穩王妃位置的人還不一定。
“哎呀,這麼多年了,王爺都成親生子了。”姑姥姥笑眯眯說道,徑直看向賀惠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