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生直接抱著成年男子手臂粗的木棍守在門前重重點頭,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傅榕雪獨自一人前往竹林,馬兒突然嘶鳴一聲,高高抬起前蹄,差點把她摔下去。
“苦厄花,師父,你對徒弟也要下這麼狠的手嗎?”她快速往馬嘴裡塞了一顆藥丸,又撫摸馬的脖子,才將受驚的馬兒安撫住。
老態龍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著絲絲不滿:“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師父,平日裡不見你過來看我,說吧,是不是你又遇到什麼難題了?”
傅榕雪顧不得在意他話中的刁難,連平常拌嘴的興致都沒有,翻身下馬小跑過去,霍老剛從山上採藥下來,身上還揹著藥簍,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嚇到。
“師父,快給我走,要出人命了。”傅榕雪拉著他就往馬匹的方向去,霍老掙脫,站在原地:“你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麼才行。”
“是夜惠冥,我查不出病因,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可就是……”她急的滿頭是汗,凡是遇到有關夜惠冥的,她都會失去應有的理智。
傅榕雪細緻把他的症狀說了一遍,深怕遺落某些細節導致判斷錯區。
霍老眼裡充滿了興趣,他一生解決疑難雜症不少,這種情況倒是第一次聽說過,他抬手示意傅榕雪在前面帶路。
傅榕雪徑直扶著霍老坐在馬上,霍老剛想誇讚她孝順時,她低聲開口:“對不住師父,不過你放心,追月認識王府的路,不用怕,徒弟馬上就能追過去。”
霍老還沒反應過來她話中含義,只見追月揚蹄打個響鼻,飛快消失在傅榕雪的視野裡。
空氣中隱約間還能聽到霍老的咒罵,很快又消散進天地間,傅榕雪心虛摸了摸鼻子,只要能早點把夜惠冥救回來,什麼手段她都願意嘗試。
等她回王府時,渾身都汗溼了,緊趕慢趕,才能趕在跟霍老差不多的時間回來。
院子裡一片嘈雜,還夾雜著一老一小的爭吵。
“你師父誰啊,敢不讓我進去,我是去救人的,沒工夫陪你這小娃娃胡鬧。”
“不行,我師父說了,除了她誰都不準進去。”漢生把木棍橫放在身前,絲毫不讓。
傅榕雪連忙把看熱鬧的人全部趕走,只剩下管家和他們。
漢生見到她眼睛都亮了,上前一步激動道:“師父,你可算回來,這個老頭一直想要進去,不過被我攔住了。”
“原來這小子就是你收的徒弟啊,看起來也不怎麼樣,連你師兄都不如。”霍老出言譏諷,他還從來沒嘗過給人看病被堵在門外,以前哪個不是求著他出手。
傅榕雪抽抽嘴角,把漢生跟師兄相比,果然沒有看上他,不過她沒時間解釋自家人的身份,而是不斷催促霍老;“師父,別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你快進去看看夜惠冥。”
話音剛落,屋子裡就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連串,還伴隨著痛苦的低吼。
傅榕雪心都懸在嗓子眼:“師父你快進去吧,算徒弟求你了。”
霍老也收起臉上的嘲笑,正色上前推門,門被從裡面反鎖,他們根本進不去。
“不行,他不願意讓我們進去。”霍老皺眉道。按照傅榕雪的形容,夜惠冥應該失去意識了,而反鎖門只會是他中途清醒自己鎖上,為的就是不讓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