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馬匹不由自主的就漸漸加快了速度。
直到遠遠看到鎮守府中門大開,一個老人正立在大門前,面容不怒自威,身若蒼松般挺拔。
楊念只覺得眼睛一下子就模糊起來,用力眨了眨,臉上才泛起笑容,欣喜喚道:“阿爺!”
楊破蠻強作矜持,可那通紅的雙眼卻還是出賣了他,臉上褶皺笑得都擠成了一堆,嘴裡喃喃道。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走,進去讓阿爺好好看看!”
說完一把就將正欲跪下叩首的楊念拉了起來,拖著就往完院子裡走。
待到兩人在廳中坐好,楊破蠻已經收拾好心情,呵呵笑道:“你小子怎麼突然想起來看阿爺呢,若不是郝司命來了訊息,說你出現在涼州城,阿爺都不知道你竟悄悄下山了!”
楊念聞言大感愧疚。
說起來,若不是那伏風往北荒跑,自己只怕還沒想起來看看阿爺兩人。
表面上看起來楊破蠻風采依舊,可以楊念如今的神念,如何看不出比起兩年前,分明多了幾分老態。
元嬰境壽數五百,可那是指最完美的修行狀態,而且是以修道養生為主算出來的。
像楊破蠻這樣的武修,一生皆是在戰場撕殺中渡過,平日又多用血氣煞法,是不可能活那麼長時間的。
楊破蠻見到他臉上神情,心思一轉,便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走到楊念跟前來,拍了拍他肩膀,沉聲道:“你在這擔心愧疚些什麼,你有你的路,阿爺亦有自己的選擇。
阿爺這輩子的念想便是滅了這北荒白狼雜碎,哪怕是死了都值,你不在崑崙山好生修行,是出了什麼事情麼?”
楊念也壓下心裡雜思,冷聲道:“阿爺可還記得後營集鬧獸潮之事,當年有人用符陣封印了集裡的符陣,道門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查探,最近得了些訊息與涼州城、囚龍觀有關,我便來看看!”
楊破蠻臉色也冷下來,竟氣極反笑,半響後沉聲問道:“是哪些人?殺了麼?”
“刻劃符陣的是涼州城的丁應成,現在已經被我送往了崑崙山,與他們勾結的白狼族倒是全殺光了,可囚龍觀的伏風真人卻是見機就逃了,訊息說是往北荒而去。
可此去本就是敵境,北荒如此廣大,再想找到他,只怕是難了!”
沉思片刻,楊破蠻才突然道:“那伏風真人我要是沒記錯,應是囚龍觀這一輩的大師兄吧?有什麼東西能值得他放棄下一代觀主之位,叛門而出?”
楊念搖頭苦笑,“不知道,便是囚龍觀那裡也是猜之不透,也有可能是知道些什麼,卻沒有透露,不過囚龍觀倒也派出了元嬰境追殺,可至今還是沒有訊息回來。”
“找人,那還得聽風司在行,恰恰好,這鎮北郡聽風司換成了郝司命,與咱們上回也合作過一次,而且聽風司在北荒亦有情報來源。”
郝司命,楊念眉頭一挑,郝小刀竟也來了這鎮北城?
若是他,那倒是著實方便不少,雖說前面兩人有過不快,可朝陽門之後,聽聞其人性情倒大有改觀,而且這人能力也確實不凡,確實能幫得上不少忙。
爺孫倆正在商量之際,外面有軍士進來稟報:“將軍,外面郝司命來訪!”
楊破蠻哈哈大笑:“算算時間,估計這小子也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