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六斤兩人連忙站起還禮,楊念徑直避開坐在下首,笑道:“兩位叔伯就別多禮了,小子可受不起!”
“好了、好了,怎得這些年不見,你倆變得如此婆媽?”
楊破蠻擺了擺手,讓兩人重新坐好,才正色道:“你倆來意,老頭子也猜到了幾分,沒錯,當日那些陣仗確實是老頭子弄出來的,一來是小念出了事,二來,便是那即將登基的夏雲海,老頭子懷疑他勾結妖物,弄死了那敗家子!”
對於這些當年的老部下,他沒有半分隱瞞,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打算。
“真說起來,這大夏不管是誰當皇帝,只是不是腦子進了水,便不會打老頭子主意,可讓人不忿的是,咱夏人的皇帝,什麼時候竟然任由那妖物屠戮?”
“這真真是將咱們祖宗的老臉都丟盡了,大夏、大夏……
什麼時候成了這副頹敗模樣?”
楊破蠻向來少見動怒的老臉上,罕見的泛出潮紅,按在那原木扶手上的手掌青筋暴起,顯然是氣得極了!
錢六斤兩人對視一眼,直接單膝跪在地上,齊聲喝道:“屬下聽從將軍吩咐!”
楊破蠻愣了下,旋即大怒道:“什麼吩咐?兩個混蛋玩意,老頭子現在就是一民間白身,而你倆,一個是這白玉京首善之地父母官,
另一人則是護衛京畿的武將之首,按大夏律令,你們要聽的就只能是大夏皇宮裡傳來的旨意!”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人能指揮爾等,簡直混帳,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跪在地上的兩人大汗淋漓。
哪怕是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楊破蠻發怒的樣子仍然兩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嚇得兩人連話都不敢再說半句。
半響之後,楊破蠻才收拾好心情,語重心長的沉聲道:“老頭子知道你倆心思,但是軍隊乃國之重器,不可輕動!不可妄動!
我大夏自有規制在此,咱們不能給後世子孫開個壞頭呀!”
“屬下知錯!還請將軍息怒!”
楊破蠻看著兩人神情心底嘆了口氣,沉默半響。
他當然知道這兩位當年的老部下,也是為自己著想,可有些事情,是真得不能做!
至少依他的性子,哪怕是寧願真讓那混蛋當上皇帝,那也不願破壞規矩,留下如此惡名!
“行了,都起來吧!”
看著兩人惶恐不安的樣子,楊念有些於心不忍,打岔笑道:“老錢,上回還得多謝你了!”
錢六斤愣了下,遂即明白了他的用意,隱晦感激道:“少將軍可千萬別這樣說,老錢還得代兄弟們謝過才是,那一趟走下來,兄弟們個個腰包可都是鼓了不少!”
接下來有了楊唸的插科打諢,幾人間氣氛總算緩和了下來。
見著老頭子臉色舒緩下來,柳塑風壯著膽子問了句:“將軍,那現如今,咱們到底是如何打算?”
“不是咱們如何打算,而是此事與爾等本就無有關係!切莫再將自己一腳踏進這旋渦裡來!”
見他表情甚是嚴厲,錢六斤兩人相視苦笑一聲,再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