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楊念收殮了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厲聲朝著白陀尊者咆哮道:“大夏不歡迎你們這幫雜碎!這是我楊念說的!”
他就這麼筆直站在那裡,毫不畏懼的死死盯著白陀尊者良久。
直到真正確定所謂的尊者,只是見到阿爺的一塊玉牌,竟然就沒了半分動手的膽子,他心下也為阿爺的威勢心驚。
良久之後,一道身形躍起,消失塢堡之外,空中只留下楊念猖獗狂妄的哈哈大笑……
直到笑聲漸行漸遠,再也不能聽聞,玉牌才收殮了氣勢,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遠處飛走!
白陀尊者氣得放聲怒吼,渾身氣機暴漲,炙熱氣機烘烤著每一個人,所有人都被壓得差點趴在地上。
半響之後,他才收殮了氣機,冷哼一聲,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這時,在場眾人才敢陸續圍攏過來。
沒有尊者氣機壓制,傾盆大雨又淋在眾人身上,讓本就顯得狼狽不堪的眾多狼騎,更顯得混亂不已。
白陀尊者看著有些狼狽,卻是沒有傷到半點皮毛的白炎山,只覺得剛剛壓下的火氣又忍不住冒了出來。
剛剛來的那小子不過是金丹初期,可卻直接壓制全場,殺人毀屍、縱橫來去、無不自由,你是圖騰師後境,還是白狼山聖子,就這般窩囊樣子,你也配?
沉默半響,他深撥出口氣,冷冰冰道:“此子也不知是何方勢力派出,大夏那邊情況不明,既然秘使已死,那便收拾下東西,咱們先回黑水城,這件事情我會原原本本向白行天大人稟報,一切由其定奪!”
白瑩瑩替狼原包紮好傷口,聞言道:“這人就是上回偷襲護送我來黑水城的五花部族之人,應當是崑崙弟子!”
白炎山神情不甘的望著他,嘴唇動了動,正想說些什麼,可白陀尊者直接看了過來,盯著他道:“就算大人決定再派使節,我也會向大人建議將你換下,你的表現簡直在侮辱聖子這個身份!你好自為之吧!”
聽聞這話,白炎山臉色直接變得慘白,雖然他的部落在族中也有些勢力,可若是一位尊者提議,基本上不會有人駁回,沒準回去後,他連這個聖子的身份都保不住!
打得聲勢激烈,可其實也就死了一個,剩下的狼騎很快將手尾收拾乾淨,車隊冒雨疾馳出塢堡,沒多久便消失夜色中。
楊念一口氣飛奔出百里堪外,才停下腳步。
黑夜加上大雨,他也分不清自己倒底身處何地,只能先找個避雨的洞穴先休息一番,大戰結束,他才覺得自己是渾身上下就快要散了架般,心神衰竭,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清晨的朝陽喚醒了鎮北關,這座雄關正好鎖住了自北荒到涼州最近的興涼道,若不想從這過,要麼翻越過茫茫崑崙山脈,要麼再從更北邊的無盡冰原上走。
此時,這頭徹頭徹尾的戰爭巨獸沉睡了一夜之後,好似又重新活了過來。
這一座名副其實的軍鎮,關裡除了來往客商,九成百姓都是當地軍士的家眷,此時,高聳如山嶽的城牆上,軍士們正在換班,瞅見前方關門處緩緩走來了個年輕人。
楊念走到關門前,朝著上方望了望,眼中異彩流溢,幾十丈高的城牆讓人望而生畏。
城牆並不是簡單的巨石堆徹而成,整面城牆不見一絲縫隙,宛如一面平整的懸崖樣,無數蝌蚪般大小的符文在城牆內部蜿蜒遊走,可你若真打算仔細看清楚,卻又彷彿什麼都沒有,神異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