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厲鬼之血的繼承者在手,比起仇凌霜,懷中之人的血自然令其更心癢難耐。
月籬自六百多年後重現於世,血枯鬼還是知情的,他一隻對始祖厲鬼之血有覬覦之心,自是比對其他訊息多些關注。
但一直以來,他因忌憚襄族,所以遲遲沒有動作,原本是想著趁中元夜,襄族血祭月籬之時,前去奪月籬體內的始祖厲鬼之血,不想今日在這處恰巧碰上了。
月籬的法力被封住大半,正是虛弱之時,眼前的仇凌霜在他眼中根本不足為懼。
血枯鬼不想再跟仇凌霜多費唇舌,月籬失蹤,襄族的人定就在附近,他得趕緊離開才行。
血枯鬼收了神,不再跟仇凌霜周旋,眼看著仇凌霜陣法即成的一瞬,血枯鬼已化作一道黑光,捲起月籬飛空而去。
白光乍現,金色咒文圖騰竄動,誅血陣已成!
仇凌霜憤恨一怒,第一次失了儀態,單膝跪於地面,右拳猛砸於地,激起塵埃無數。
遠處塵埃飛揚,馬蹄踏踏而至,襄玉縱馬,身後跟著狸奴、殷恆、見隼、孫賢,幾人飛快抵近仇凌霜。
襄玉騎在馬上,眼神淡漠地俯視仇凌霜,問道:“人呢?”
仇凌霜神情有些微妙:“被血枯鬼抓走了。”
“血枯鬼?!”襄玉身後的幾人同時發出吃驚聲。
襄玉面色猛然一沉,他又看了仇凌霜一眼,墨眸中一道殺機飛快閃過。
他對身後幾人道:“追上去!”
“公子!”殷恆面帶顧慮之色,突然叫住襄玉。
襄玉扭頭看向他。
“傳聞那血枯鬼法力深不可測,性情陰險狡詐,我們此番毫無準備,若貿然前往,恐會凶多吉少。”殷恆朝襄玉揖手道,“公子身份尊貴,不應深入險境,屬下斗膽,懇請公子先回寒府繼續迎親,屬下等願前往,去將月籬帶回來。”
襄玉並未多加思索,只道:“不用了,我與你們一道。”
“這……”殷恆還要再勸,狸奴打斷他:“殷二公子,你莫不是忘了,公子可非尋常身份尊貴的別家氏族貴子?”
殷恆一愣:“可就算如此……”
“公子既然說要去,便定是已有對策,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再耽擱一陣,不知那血枯鬼對月籬做出何事來。”鮮少開口的孫賢也出聲道。
殷恆無法,只得妥協。
仇凌霜站起身,走到襄玉跟前,躬身道:“玉公子,不管你信或不信,下官本意並非是想要殺她。”
襄玉不答,一行人終於離去,仇凌霜跟上襄玉馬匹,又道:“月籬被血枯鬼抓走,下官有責任,還請准許我同行!”
襄玉看也不看他,只回道:“有仇公子這個胤安最強懾鬼師相助,想來此行會多出幾分勝算。”
狸奴見此,當即下馬,將馬匹讓給仇凌霜,仇凌霜道謝一聲,翻身上馬。
狸奴與孫賢遁光先行一步,循著血枯鬼越來越微弱的氣息,追蹤而去,沿途留下記號,讓襄玉和仇凌霜、殷恆循著記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