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君曰:“鼠盜出行者,百事不利!”
大雨席捲了這座密不見底的林子,直到深夜,才草草停下。
空氣之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一老一少在林中快速穿梭著,那少年年齡不大,可臉面上歲月的痕跡又讓他顯得十分老練,身穿紫色鎖子甲,背後有一木匣,可腰間竟然還跨有一把長刀。
老頭也很是了不得,童顏鶴髮,健步如飛,一看就是個修煉多年的術士,他與少年完全相反,身穿雪白道袍,什麼也沒有帶。
“師傅?這次除煞給了多少錢?我可是先說好了!買不到渡舟的票,我就算找到了我也不會動手的!”
少年扭頭看向自己師傅,想了想說道。
“你!知道了!老夫墊錢可以了吧!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愛錢!真的是難以琢磨!”
老頭嘴上嘟囔說道,依舊緊緊跟在少年身後。
按理來說,雨後林中空氣清,可二人越走那種沉悶的感覺越濃厚。
原本茂林雜草的地方,突然視野開闊,而在那空地正中央,盤腿坐著一位身穿黑袍,一直奔湧著黑色濃煙的骷髏。
“徒弟!小心!為師為你護法!左走南新鬥,登地風落,仙法!無限大地!”
老頭雙手掐訣唸咒,片刻間,一個結界將整個空地完全包裹起來。
“你為何在這裡釋放黑煞?速速停手!”
少年一手勾住自己鎖子甲上的鐵環,一手握住腰間寶刀,低沉說道。
那骷髏依舊沒有動彈,釋放的煞氣突然消失,一老一少皆是一愣,而就在這時,空地兩側的林子裡,亮起無數雙閃閃發著幽綠光芒的眼睛。
“切,是圈套?師傅!麻煩您老人家先離開,弟子我要大開殺戒了!”
少年鬆開拉扯鎖子甲環的手,連續掐出傷字訣,冷笑一聲說道。
“知道了!”老頭大手一揮,散去結界,化為白虹飛上天去,用法術拐來一片雲彩,坐在上面,為其徒兒觀陣。
“算了!你們連死在我刀下的資格都沒有!”少年本想祭刀,可轉念一想,這除煞的錢完全不夠祭刀價格,右手便鬆開了刀鞘,依舊用左手扣住鎖子甲的鐵環。
那林中突然簌簌作響,從樹叢之中衝出數不盡張著血盆大口的豺狼。
少年一拉鐵環,背後木匣彈出一柄只有人手臂長度刻滿硃砂法文的短槍。
“槍葬於匣!”
少年快速掐訣,那兵器開始劇烈抖動,竟然分出八柄一模一樣的短槍。
少年的肩頭雙手各出現一個古老的文字。
風、鬥、摧、林。
只見紅光一閃,那些豺狼竟然統一變慢了速度,八柄短槍呼嘯而出,將這群豺狼心窩全部捅出了一個窟窿,少年虛空一握,那八柄短槍合為一體,落入少年手中,竟然變成了一杆與少年高度差不了多少的紅尖長槍。
“老山魅,在不出來!我可就直接把你送到顛倒山了!”
少年用槍尖在地上寫出一道符籙,卻遲遲沒有將最後一撇帶上,怒吼一聲道。
話音未落,那骷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個只有手掌大小的石頭怪。
它搗騰這小腿一路跑過來,開始用腳抹著少年剛畫的符籙。
“武夫大人,可那村民沒有節制的砍伐我將來要供奉給方儀神的彩木,我只能這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