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劉馮漢見狀,臉色立時大變,將手中銀針擺回盒子後,從床底急急拿出一捆又粗又長的麻繩,扔給溫小筠,又將尾端抻出甩給鄞諾,“快將他綁死在床上,等他醒了再施藥就不頂用了。”
溫小筠與鄞諾依言迅速行動。
兩個人相互配合著將楊之拓連同床板一起捆了起來。
劉馮漢則走到窗子前,將密不透光的黑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最後燃起一根蠟燭插在燭臺上,小心的端著走回床邊位置。
鄞諾與溫小筠對視一眼後,默契的退後兩步,儘量將自己的身形隱在牆角的黑暗之中。
劉馮漢將燭臺擺在床邊放藥箱的小桌上,從藥箱裡取出一枚黑黢黢的藥丸,捏開楊之拓的嘴巴,就往裡面塞。
楊之拓雖然還在昏迷之中,但是抗拒得特別激烈。
他死閉著嘴,鯉魚打挺一般地拼命掙著麻繩,整個木床都被他帶得震晃起來。
劉馮漢眉頭緊擰,急急捏著他的下巴,繼續塞藥,可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巧成拙,直接把楊之拓疼醒了,可就功虧一簣了。
在一陣無效的掙扎後,楊之拓的喉嚨終於做出了吞嚥的反應。
劉馮漢這才鬆了一口氣。
鬆開手,轉身就要去拿銀針,卻不想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楊之拓猛地掙起身子。
雖然由於繩子的束縛,最後他只是將脖子掙直了些將嘴裡那半含化了藥丸狠狠啐出,之後又狠狠的吐了幾口,
楊之拓驚疑不定的轉過臉,看向一旁的劉馮漢,目色登時一變,“你是誰?這是哪?大膽!何人敢捆束本公子?!快給我解開!”
溫小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沒想到最壞的情況到底發生了,鄞諾的幻術局就這樣被徹底中斷。
她急急看向手執銀針的劉馮漢,忽然發現他不知在什麼時候用一塊黑布蒙上了面。
溫小筠不由得感慨,果然是經驗老道的老江湖。
做事情就是這麼周到細緻,幾乎沒有什麼破綻。
之所以用“幾乎”這個詞,是因為還有一處小小的破綻。
就看楊之拓有多細心,又對劉馮漢有多瞭解。
溫小筠默默屏住呼吸,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前方的楊之拓。
黑暗之中,忽然有一隻溫暖的大手從旁邊伸來,將她的手緊緊握住。
溫小筠的心隨之一動。
是鄞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