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一次兩次的挑戰楊家底線,他今晚就應該早有預感,託病回家,不趟這趟渾水的好。
可這世間到底沒有賣後悔藥的,如今也只能任人宰割,從容等死了。
他旁邊的胡棟材卻沒有胡珂這般悲觀。
當然,這主要源於他對敵我實力預估的不準確。
至於最後面的符雲朗,他慢慢彎腰,伸手將一直別在靴子裡的匕首抽出。
事情已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左右就是個死,即便他是個不中用的文弱書生,也絕不會認慫認栽,引頸就戮!
就在他們三個心情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候,從身後突然竄出一道寒光,擦著符雲朗與胡棟材的肩膀,朝著前方那提刀的山賊直直而去!
前面賊人痛呼一聲,丟了手中大刀,直直栽倒在地。
符雲朗急急回頭,卻見滿身是血的鄞諾也從後窗跳出,一手提著淌著血珠的長刀,一手攥著寸把長的鐵釘,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院外的燈火燃得通明,鄞諾猩紅的眸子裡綻著逼人的殺氣。
再不知他是如何就解決不了屋子裡的大批山賊和火門門主與典史楊洲的。
符雲朗只是覺得,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鄞諾就把屋裡人全擺平了。再不知他在刑房室裡到底經歷了怎樣慘烈的廝殺決鬥。
不過眼下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儘快逃走。
“側門肯定還有伏兵,翻牆還穩妥些。”鄞諾說著便奔到了符雲朗的近前,薅住他的胳膊
就往旁邊的牆角走去,胡珂與胡棟材見狀也提著衣襬快步跟了上去。
現在的鄞諾,在他們眼中就是妥妥的救世主。
很快一行四人來到牆角,鄞諾先看了周圍環境,隨即扶摻著符雲朗想要躍上牆頭。
不想這一次符雲朗卻後退了兩步。
他抬手指了指前方的老縣丞胡珂,低聲說道:“先讓老人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