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的胡棟材也注意到了溫小筠的表情變化。
他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他倒沒有猜到溫小筠心中真正所想,他只以為溫小筠是嫌棄這裡的居住環境太差。
他環看著屋中環境,假意關心勸慰著說道:“哎呀呀,溫書吏你也不要嫌棄,咱們滕縣畢竟比不得人家兗州府那等州府衙門,什麼條件都差一些。別說咱們刑房書吏,就是和你一起來的捕班捕頭,也只能暫時跟他們捕班的兩個老捕快一起住。”
聽到這裡,溫小筠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她瞬間抽回思緒,鄞家的事,還不是目前她應該去想的事。目前她最應該關心的是自己的處境。
鄞諾如果也沒有單間,那她的特殊身份可就麻煩了。
本來有解的題目,瞬間變成了無解的結局,這叫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任人宰割!
溫小筠暗暗的攥了下拳頭,在心中一遍遍的叫自己冷靜下來先。
她應該堅信,這世間絕對沒有什麼事是無解的。正面走不通,就拐個彎,從側面去找找解決方法。
正想著,後面忽然傳來了幾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溫小筠聞聲回頭,卻見兩個身著仵作制服的中年男人正說說笑笑的從院門走進來。
那是兩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人,身量中等,面板黝黑而粗糙。穿著灰色的差役制服。
也許是天氣太冷的原因,兩個人雙手插袖,身材都微微有些佝僂。
其中一個走到院子裡綁著晾衣繩的大樹旁時,還徒手擤了下鼻涕,手上髒兮兮的直接就往樹皮上蹭。
另一個則雙手插在袖子裡,聳著肩膀,縮著脖子。朝著樹坑裡結結實實吐了一口黏痰。
兩人解決完,一個歪著嘴的,一個斜瞥著眼睛互相調侃著暗門子裡新來的姑娘。
溫小筠見到這番情景,一種止不住的厭惡感油然而生。
轉過臉,眼角餘光正掃到胡棟材撇撇的小眼兒裡滿滿的輕蔑與得意。
溫小筠心裡不覺發狠,無論用什麼辦法,她都不能住在這裡。
她一定要儘快想出辦法。
那兩個衙役正往這邊走,抬頭看到房間門是開啟的,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