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茅屋外面圍了一圈柵欄籬笆,籬笆外又有一圈樹木,與別處的不同,清一色的都是銀杏樹。
這樣的季節,正是銀杏樹葉顏色最明璨,最純淨的時候。金黃的落葉鋪落一地,再襯上頭頂湛藍高遠的碧空,潔白輕軟的白雲,靜謐安詳宛如一副秋之油畫。
溫小筠開心的指著前方,“和七郎描述的一模一樣,那裡就是高人所在的住所。”
鄞諾拍了拍她的肩,“速戰速決,還得加急回兗州呢。”
“嗯,”溫小筠重重點頭,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皺起眉來,“這位高人水準不帶一點水分,要說服他跟著咱們回兗州自首,怕是難度不小。”
鄞諾望著前方,雙目微眯,輕笑出聲,“我就不信,這個世上還有你我聯手打不敗的人。走吧,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溫小筠看了一眼鄞諾,也忍不住的笑了,“也對,走吧。”
可是等到他們走到宅院近前時,才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最奇怪的是院裡面的茅屋門窗大開,房子裡面佈局裝飾都能夠清清楚楚。
那茅屋一共就有兩個房間,裡間靠牆擺了兩個書架,書架後是一張簡陋的土炕,書架前是一方爬滿油汙的桌子,桌子上擺著一些缺了口的茶具,和掉了瓷的盤碗。桌子前一把破舊的椅子。
外間屋的擺設則更為簡單,正當中擺著一個偌大的銅爐,兩邊角落各自擺放著一個水缸和一個木箱子。
鄞諾和溫小筠只站在院子外,從大敞開的門窗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會兒天才剛亮,人怎麼就出去了?”溫小筠疑惑的望著鄞諾。
鄞諾環著籬笆柵欄仔細檢查著裡面的情況,思量著的說,“這裡沒有洗漱的東西,沒準去河邊洗漱之類的去了。”
“那咱們就在這裡等,還是去周圍找一找?”溫小筠左右環看著四周,“門窗都開著,應該一會就會回來吧?”
鄞諾的視線還在屋子裡,仔細檢視,“他應該不會出去太久。不過我看這房子倒是有一點特別的地方。”
溫小筠疑惑回頭,重新又打量起那間茅屋,“是挺特別的,很符合世外高人的身份。”
“不是這個特別,”鄞諾搖搖頭,抬手指著門框旁邊牆壁,“是門邊懸掛的木牌。”
溫小筠也看到了那塊木牌,“寫的什麼字?”她眯細了眼睛也沒能看清。
“盜。”鄞諾回答。
溫小筠皺起眉頭,“盜?怎麼會有人在門口掛個‘盜’字?”
鄞諾轉目看著溫小筠,有些訝異,“你在京城沒聽過盜戶的事嗎?”
溫小筠頓時心虛了一下,“沒,沒咋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