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抬眼看了一下週圍環境,藉著朦朧的月色,她也能從高高的院牆,雕工精細的木門看出,在銷金窟的幾年,給骰娘子真是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這也就難怪她會在回到泉城後,不惜施展出全部手段來掙錢了。
愛情她要,富足舒適的生活,她也不想捨棄。
不想這樣的舉動,最後卻會給她和田七郎招來滅頂之災。
本來田七郎已經殘廢,因為失去利用價值,才得以從他背後的組織中逃脫出來。
如果那時骰娘子就帶著他隱姓埋名,偷偷治傷,郝掌櫃和溫香教應該不會全把目光再聚到她和田七郎身上。
不過這事也不能全怪骰娘子。
她與田七郎對於背後那張無形的網,並沒有察覺。
這種情況下,骰娘子的選擇,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畢竟要救治田七郎,也需要一大筆銀錢。
想到這裡,溫小筠不覺長長的嘆了口氣。
誰活著也都不容易,生活有事就是這樣無奈又無常。
像是感知到溫小筠情緒的波動,走在漆黑一片的院子裡時,鄞諾無聲的拉住了溫小筠的手。
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就要儘可能的與溫小筠拉近距離,以防備萬一幽深意外出現,他可以第一時間保護她。
對此,溫小筠也沒有任何想歪。
在這種陌生的地界被鄞諾緊緊握住手,她只覺得安心。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產生了一個微妙的潛意識。
無論多麼危險的境地,只要有鄞諾在,她就會安全無憂下去。
好在這一次,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
一直隨著骰娘子走上臥房門前的臺階,藉著屋前懸掛的燈籠,鄞諾才悄然無息的鬆開了溫小筠的手。
骰娘子回頭望著溫小筠,解釋著說道:“因著七郎病情反覆的厲害,所以這屋前一直掛著燈籠,好方便一些緊急應對。現在郎中應該已經回房睡了。留在這裡陪著七郎守夜的,是那個小藥童。他辦事很細緻,為此妾身還專門多給了他一些照顧人的獎勵。”
說著骰娘子抬手敲響房門,“小童,開下門,我有急事要看看七郎。”
過了一會後,屋子裡也燃起一小圈光亮。
顯然是小童已經起夜。
後面就聽他拖著鞋子,腳步快速走出房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