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被她猝不及防的覆上手腕,嚇得尖聲叫了起來,費靖月手上已經拿著一隻鎏金碧玉鐲了。
張氏瞪了秦姨娘你一眼道:“鬼叫什麼?”又轉過頭去看向費靖月,目光裡充滿了詢問。
“祖母有所不知,書上說了這懷孕的婦女是帶不得這樣的金銀首飾的,對胎兒不好呢。”費靖月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鐲子遞到秦姨娘的丫頭手中。
“月兒讀的書多,她既然說不好,你就別戴了,腹中男胎重要。”張氏對秦姨娘說。
秦姨娘雖然不滿,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諾諾的答是。
費靖月見沒事了,就跟張氏告退離去,留下秦姨娘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恨的牙癢,沒事,這個你有藉口,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嗎。
她在心裡唾棄了一口,也扶著腰走向百花院。
回到碧落院,碧字三人都聚集到費靖月閨房中,費靖月很肯定的對他們三人道:“孩子不是父親的。”
這可是個大訊息,若是利用得好,可讓這秦姨娘永遠翻不了身。
“剛才我藉口孕婦不能帶金銀首飾,趁機探了探秦姨娘的脈象,明明就是三四個月的樣子,根本就不是她所說的那個時間,若是真是父親的,她為何要撒謊,所以我敢斷定,這個孩子來路不正。”費靖月將自己的分析說與三人。
三人驚得張大了嘴,也忘記問費靖月為何會把脈。
“那麼也就是說秦姨娘跟人私通?”碧渝最先反應過來。
“若真是這樣,那秦姨娘可是犯了大罪?”碧璽也接過話頭。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孩子她打算怎麼辦?”費靖月說出心中的憂慮,秦芳肯定知道孩子來路不正,既然如此,那麼她一定會利用孩子做文章,不然她悄悄打掉不就是了嗎?為何還大張旗鼓的,弄得人盡皆知。
“梅總管那邊有訊息嗎?”費靖月問碧溪。
“暫時沒有異動,只是小丁打聽到他這段時間有些神色不安,其他倒也沒什麼。”碧溪將小丁彙報上來的訊息說了。
這才是費靖月最擔心的,但是她也無法猜到秦姨娘會做什麼事,只得讓幾人留意,提高警惕。
銀光傳來信兒說,那日太子撲了空,雖然救了蘇夫人母女,但是那幾個江洋大盜實在猖獗,所以這幾日將齊休離也抓去做事兒,這幾日他也不得空過來,只是讓費靖月自己小心。
已然過去三日,這秦姨娘還沒動靜,只是每日好吃好喝的養著,似乎跟一個正常的孕婦一般,但是費靖月知道,她的肚子快掩飾不住了,若是現在就顯懷了,那任誰都看出來月份不對來了,所以她這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就是這樣她才擔心,秦姨娘肯定會有所動作。
果不其然,晌午時分,百花院傳來訊息,秦姨娘腹痛難忍,流血不止,孩子像是保不住了。
費府已經亂成一團,就連一直在房中休養的付輕柔都被驚動了,慈懷當時囑咐過,付輕柔要好好休養,所以一回來費靖月就去請了老大大的意思,說付輕柔在報國寺祈福太過勞累,又感染風寒,張氏特意同意付輕柔不必過來請安,好好休息的。
費靖月趕到百花院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了,費靖寒躲在崔姨娘身後,不敢去看那一盆一盆的血水,舒氏母女站在靠門邊兒,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見到費靖月來了,舒姨娘倒是福了個身,費靖若卻只是甩了個冷眼過來。
丫鬟婆子們進進出出,裡面傳出來秦姨娘難受的吼叫聲。
張氏焦急的在門外踱步,費墨陽也聞訊趕了回來,正一臉焦急的望著門內。
“老太太,別急,你先歇會兒。”周媽媽在後面勸慰著,但是張氏哪裡歇得下來,這可是男丁啊,是費家未來的根兒啊。
費靖月一到百花院就看見張氏著急的樣子,她叫了一聲“祖母。”
“月兒,你來了,這秦姨娘....”張氏見到費靖月來了,迎了上去,像是來了個救星。
“你姨娘她......哎......”張氏重重的嘆了口氣,其實看這個樣子,這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啊.....”裡面出來一陣慘叫。
過了一會兒,一個獐頭鼠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想來這就是那個婦科聖手劉郎中了。
劉郎中走到張氏面前一臉惋惜的道:“在下不才,夫人的胎兒沒有保住,還請節哀。”說完給張氏行了個大禮。
“什麼?孩子沒有了?”費墨陽一臉不可置信,抓起劉郎中的衣襟,凶神惡煞的問,眼神裡掩飾不住的痛苦。
“大人莫急,在下.....在下有話說。”那劉郎中個子矮小,被費墨陽提在手中,手腳都在亂踢亂蹬。
“墨陽,放下劉郎中。”張氏一臉威嚴的對兒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