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朱厚照連忙是拽著自個懵逼的老孃離開了乘龍亭,揹著涼亭的相反方向散步去了,避免張皇后看見接下來的慘案而感到心痛。
這會,尋著動靜趕來的侍衛從瓊苑左門入口湧進,剛好撞上走過拐角的張皇后和朱厚照,都是連忙腳步駐足,紛紛行禮參拜。
“父皇無恙,都出去。”
朱厚照掃了眼這幫侍衛,厲聲喝道。
‘太子殿下怎麼長鬍子了?’
這幫侍衛心頭都很是疑惑,不過皇太子素來喜歡玩鬧,搞點不一樣的玩活也正常。
太子殿下的話,這幫侍衛自然是不敢不聽,而且這裡是後花苑,陛下豈能出什麼事,紛紛行禮稱是,退了出去。
‘哪能讓你們這幫玩意驚擾俺的祖宗們辦正事。’
‘再說了,俺爹也該挨頓打了,這些年一天天的,都快被這幫文官忽悠瘸了。’
朱厚照一想到自個老爹對文臣的謙和態度,以及所謂的君臣一心、其利斷金,最終換來的只有一堆虛名,心中就冒無名火。
乘龍亭內。
朱祐樘被摁在地上,冷汗嘩啦啦狂流。
他下意識環視了一圈,這幫和自己一樣穿著龍袍的老少爺們,都在看猴子一樣盯著自己。
“太祖爺,他是我的兒子,聖人言養不教父之過,就由我來教導吧。”
成化帝朱見深臉色凝重的站了出來,看向老朱。
老朱瞥了眼成化帝朱見深,微微頷首。
畢竟兒子犯錯爹來教,這也符合他們老朱家的規矩,將手中狼牙棒遞了出去。
“老朱,不用這麼狠。”
季伯鷹掃了眼這狼牙棒,淡淡開口,又看了眼被摁在地上的朱佑樘。
總結性來看,朱祐樘絕對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也是個‘好’皇帝。
至少‘好皇帝’這一點,從文臣角度來看,的確如此。
弘治朝的文官一個個都混的風生水起,苦的只是下面的百姓而已。
而從各種史料來分析,其實也能看得出來,朱祐樘的初衷的確是想做一個有為之君。
但是歷史也驗證了一點,他有那個心,卻沒有那個能力。
比如《問刑條例》,之所以要搞這麼一套,本質上是為了對大明律進行合乎當前時代的糾正,以及進一步穩定和強化朝廷統治。
然而文官們在制定這一套條例時,明目張膽的往其中夾雜了大量有利文官集團的私貨。
朱祐樘拿到草案後,在文官的從旁解釋下,反覆將這條例看了好幾遍,可硬就是沒看出來其中弊端,最後大手一揮,批了。
又比如廢除《開中法》,其實也能理解朱祐樘的心情,鹽引事關國稅,而鹽引制度在弘治朝已經瀕臨崩潰,的確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
但是你改也得講究方式方法,而且真的連背調都不做一下嗎?
制定方案的葉淇自身就是鹽商大族,賊喊捉賊,這麼明顯的Bug都能看不見?
但是,能力是可以提升的。
所以季伯鷹才會留著弘治帝,希望這位耳根子軟的兄弟能夠經過培訓班的教導,重回走回老朱家的皇權之路。
“父皇,為何要打我?”
“諸位列祖列宗在上,我朱祐樘中興大明,創下盛世,你們為何又要罪責於我!”
朱祐樘從臣下們遞上來的奏章中,所看到的都是稱頌賢明、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一片盛世景象。
中興,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