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頰瞬間紅潤起來,本覺著自己也算得上是個江湖人,應該不在乎這樣的小節才是,可當自己感覺到尚金銘一直默默關注著自己時,還是不由得有些羞澀。
“父親,這一戰,咱們豈不是白白讓劉牧那個老······”哥哥突然停頓了一下,“讓劉牧佔了便宜去?”哥哥是征戰沙場之人,哪裡看得慣京中這些勾心鬥角,憤憤地說。
“暮遠,你也不必太過生氣,劉牧畢竟是當朝尚卿,又受寵於皇帝多年,他的話,陛下肯定會信,況且,暮雪她是皇上身邊的近衛,真是論起來,也確實沒有什麼人皇上更信任了。”金銘緩緩說道。
此時已經過了午時,一個小奴輕步入堂,公瑾的向堂中各位行了禮,“侯爺,夫人吩咐奴才來請您和公子,小姐還有貴客前去用午膳。”
“不必了,先謝過公主的盛情,我是特意來告知原委的,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宮中當值,就不吃了。”金銘說著起身,像父親行了禮。
“既是如此,那就不留你了,改日再來。”父親一邊說著,一邊揮揮手,示意我去送送他。
“是。”我應聲。
從客廳到前院的路不算近,我本以為他趕著回去值守,應該快步而行,可他卻似乎故意放慢了腳步,像是有意等我追上去。
我快走了兩步,趕上他,午間的日頭正是火辣,照在身上感覺燙燙的,陽光照耀下的尚金銘,五官有些模糊,可卻添上幾分陽光感,沒有了往日那般陰狠的痕跡。我也覺得不那樣畏懼他了。
“謝謝你特意來相告。”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先道謝了。
“切,你怎麼認為我是為了你才來的?”他不屑的說道。“我和暮遠是一起長大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怔頓了一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原來剛才自己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可這樣一來,我倒是放輕鬆了許多,覺得我與他只是世交而已,沒有了什麼特別。頓時嘴角浮起微笑,我微微抬頭,烈日的陽光映照的我只得閉上雙眸。
尚金銘似乎想到什麼,眉間浮現起一抹遲疑,但又瞬間消失了。“好了,別送了,午間熱,養好身體等著比武吧!”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午膳我吃的並不多,不知道是午時受了暑氣還是因為尚金銘這次來的用意始終讓我捉摸不透。
吃過午膳,父親便回了書房,哥哥去了練武場,母親本來拉著我說要看沈家御史夫人前兩天送來的一幅刺繡,說是那幅刺繡極其精美,採用的是今年江淮最流行的反針手藝。我本來對這些女紅之事就沒有什麼興趣,再加上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像母親告了假。
回到房間,我一頭扎進軒軟的床裡,昏昏沉沉的便睡了去。
“小姐,小姐,醒了嗎?”
我睜開眼,只見凌俏湊得我很近,一雙眉睫忽閃忽閃的,嚇了一跳。
“小姐,你沒事吧,今日怎麼午睡起來了,你向來很少午睡的,而且今日怎麼睡得這樣沉,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凌俏又開始嘮叨起來。
我依舊懶懶的攤在床上,“什麼時辰了?可是該用晚膳了?”
“還沒呢小姐。”凌俏故意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道“公子回府了,你知道還有誰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