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抬手摸到話筒,拿起接通,另一邊就立即傳來撒旦那熟悉的嗓音,“啊啊,你在幹什麼啊?幽熒。整個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感覺真的無聊透頂啊!”
“那就睡覺。”幽熒閉眼,輕聲回答。
“睡覺?可是我根本沒有睏意啊!這該死的天氣熱得我想殺人啊!話說回來……”撒旦無聊地單手扔著手裡的蝴蝶刀,上拋又接住,接住又往上拋,“你認識那個戴眼鏡的男人?”
戴眼鏡?
“是白夜嗎?”幽熒問。
全部玩家裡戴眼鏡的男性只有他,而且,還是無度數的,眼鏡片是平的。
“你居然知道他的名字?”撒旦的嗓音低沉了幾分,他再次上拋蝴蝶刀時,手裡的力度沒控制好,鋒利的匕直直地插入天花板,沒再掉下來。
“嗯。”幽熒睜開眼,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剛剛她好像聽到了什麼異樣的聲音。
撒旦的臉色沉下來,陰鷙的眼神攝人可怖,他緩緩地舒了口氣,語氣惡劣地說道,“那個人怪里怪氣的,看的就讓人心煩,你離他遠一點!我可不想你跟那種人接觸!”
“嗯。”幽熒在腦海裡仔細想了想白夜那個人——雖然白夜渾身的確帶著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覺,但是,他的言行舉止都是極度紳士溫和的,貌似沒有撒旦說的那麼誇張。
聽到幽熒肯定的回應,撒旦的臉色緩了緩,他轉頭看向窗外,眯起眼睛,“啊啊,我好像看到了有趣的東西!”
“什麼?”幽熒問。
“外面好像下雨了。”撒旦答,“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東西。”
下雨。
聽到這句話,幽熒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她彈坐起身,呼吸一滯,低聲問,“你那邊有窗戶?”
“啊,是啊,玻璃窗上面出現了奇怪的圖案,寫的是什麼我看不懂……D,E,A,T,H。”說著說著,撒旦湊近玻璃窗,緊皺著眉頭,念出來上面的字母。
朦朧雨水上的透明玻璃上印著紅色的字跡,若是其他人早就魂都給嚇沒了,但在撒旦這裡,只有他嚇別人的份。
Death。
“現在開啟門出來。”幽熒立即道,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那邊傳來撒旦狂躁的嗓音,“什麼啊?出現的這些鬼東西到底是什麼?!噁心!”
通話切斷,戛然而止。
幽熒心尖一緊,猛地跳下床,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向門口,開啟門,用力拍撒旦房間的門,大聲地叫喊他的名字,“撒旦!撒旦!”
……。
[再冷漠的人,也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