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趙赫的身份,真的會在意不值幾個錢的酒嗎?”
秦祖來問道。
薛仁貴想了半天,卻還是沒想明白,他搖了搖頭:“請少卿大人指教。”
秦祖來收回視線,讓人開始安營紮寨。
他則是和薛仁貴說道:“仁貴,為將者,目光可以狹窄一些,只想著和敵人拼殺即可。”
“但為帥者,卻不能這樣。”
“為帥者,需要想的東西很多。”
“其中,人情世故,就是極其重要的一個!”
“如何分辨出一個人的好壞,如何知曉他的實力如何,如何迅速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如何讓其能為自己所用……”
“這些事,都是為帥者必須具備的。”
薛仁貴若有所思。
秦祖來看了薛仁貴一眼,繼續道:“本官在來之前,就曾向兵部的人打聽過趙赫的喜好,趙赫一直駐紮在南詔邊境,肯定對南詔極其瞭解,我們想要對付南詔,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助力。”
“可能你要說了,他身為大唐將士,本來就該主動提及這些。”
“他的確會說,但說的深淺不一定,說的多少也不一定。”
“而且人家公事公辦,將該說的說了,至於你能理解多少,接受多少,就不歸人家管了。”
“人家憑什麼要說的極其詳細,憑什麼要說的那麼細緻入微?”
“要知道,這次的行動和他關係不大,他又不能沾光立功,憑什麼幫你減輕壓力?”
“所以……”
秦祖來笑道:“這就是人情世故的重要性了。”
“打聽清楚趙赫的喜好,對症下藥,結果……你也看到了。”
“不過幾壺酒罷了,效果,就是這樣的驚人。”
薛仁貴聽到秦祖來的話,露出思索之色。
秦祖來笑著看了薛仁貴一眼,旋即便無聲離開了。
想要為帥,人情世故這一點,必須要做到。
人情世故,不是說要讓薛仁貴做一個被稜角極其圓滑的人。
而是要讓薛仁貴知曉該如何與他人溝通,如何與他人迅速拉近關係,如何透過一些小事,迅速達到自己的目的。
現在宣仁貴有自己帶著。
但以後,薛仁貴肯定要自己孤身一人,去率領大軍的。
那個時候,他手下將領說不定有多少。
這些將領,也許會各有各自的派系。
所以,那時,如何讓這些將領聽從自己命令,服從自己命令,並且對自己的命令毫無任何遲疑去執行,彼此之間也不會因為所處的派系而能夠完美合作……
這些,便是薛仁貴必須要提前做好的。
否則的話,下面的人各有心思,難以團結到一起,對他的命令根本不理睬,那樣……大軍還未出戰,便已然預示著它的結局了。
故此,人情世故,是秦祖來要交給新人貴的第一個最重要的課程。
而這一次聯盟大軍,正是薛仁貴練手的地方。
九十個國家,就相當於九十個派系。
薛仁貴什麼時候可以在這九十個派系裡遊刃有餘了,那薛仁貴什麼時候就可以徹底出師了。
秦祖來也能徹底放下心來。
並且聯盟大軍,不是唐軍自身,也給了薛仁貴足夠試錯的機會,就算薛仁貴哪裡做的不好,讓一方勢力不滿意了,也不要緊。
本來就難以一心,再不滿意,也不會變得更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