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界,三十三天凌霄寶殿內,周清弟子張自然,正在清點封神榜上有名之人數,七聖與人、天道、截教等幾教弟子一旁審視觀禮。卻是少了孔宣、敖鸞兩人,張自然正要詢問。便見準提道人把孔宣五色元神放出,徑直朝封神臺去了。
敖鸞見此,面望周清,周清終究奈何不得。兩人對望了一眼,敖鸞大叫道:“我便去了。”說罷便橫劍自死,一縷芳魂朝封神臺去了。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不知怎地,周清看著那一縷芳魂悠悠朝著封神臺飛去,莫名想起了當年還在人間地球時讀過的一首古詞《蝶戀花》,乃是清朝時一位叫王國維的國學大家所寫。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星河滾燙,你是人間理想。周清知道,再也見不到當年那個手提神劍,英姿颯爽的少女了。就算能見,也是一個量劫後的事情了。
一旁女媧娘娘見此情景,心中暗道:“周清道兄卻也是個痴情種,卻因是後天成聖,難免還有幾分人氣,奈何封神榜一經簽訂,便是我等七聖合力也無法改之,卻要等到一量劫後才可行事了。”
當下無話,待張自然清點完封神榜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人數。周清便道:“天庭諸神之位冊封,還需緩上一緩,待吾等開天過後,再冊封諸神職位不遲。”眾聖都曰:“大善。”
隨後周清又對張自然及溫藍新、李春、李宇等媧皇一脈天地人三皇道:“你等可先行回去,待三天後,我等七聖合力重開洪荒後,再來聽候吾等法旨。”眾仙都稱是,當下各回各的地方去了。
說罷周清右手一指,只見那敖鸞屍身脖頸傷口又恢復光滑原樣,然後屍身縮小為三寸大小,徑直飛入周清頭頂顯現的天地玄黃玲瓏塔第十三層不見。說來話長,真個卻也就幾個呼吸的事兒,便把該說的、該做的都說做完成了。
周清收斂好敖鸞遺體,對眾聖到:“我等三天後再見。”也不等諸聖回答,便一轉身回了那三十三天外清淨天天道宮去了。其餘六聖也都各自回了三十三天外不提。
周清止了封神下文,在場六聖卻是不予干涉,這是為何?原來是在那張自然清點完封神榜人數後,七聖突然感應到從那三十三天外的混沌之外,飛來一道神秘清光,周清等在場混元無極太上教主竟無一人提前感知算到此事。
那道清光一入混沌之中便自消失不見,任諸聖怎麼推演都算不到絲毫痕跡,這才有周清止了張自然繼續封神下文的事情發生。
玉闕金天凌霄殿後方,一幢宮殿內,周清女兒周竹,溫藍新,大狐狸周晨,小狐狸周璨,凌瑤琪,溫藍新女兒溫崑崙等天道二、三代弟子正在討論剛才凌霄殿的事。
只聽周璨道:“大師姐,老師為何要阻止自然師弟繼續封神?“溫蘭新道:“我也不知為何,但是在場諸聖都未反對,應該是事出有因。且老師並未提前對我等透露過任何資訊,我隱隱覺得,老師應該是臨時做的決定。”
眾弟子沉思不語,周竹見此便道:“這樣吧,我這就去問過爹爹,我們心裡也好有個數。”溫蘭新當下道:“也好,我同你一起去。”當下便吩咐了其餘弟子各自做自己的事不提,說完便和周竹一起去三十三天外混沌中清淨天去了。
三十三天外清淨天天道宮內,周清閉目端坐雲床,頭頂一團方圓丈餘大小的玄光;宛如水亮清光流轉不休,無絲毫雜色,猶如先天水之本源般雲光透亮。
周竹和溫蘭新到了大殿之外,緊接著入了殿內,看到周清閉目靜坐且頭頂雲光流轉,只覺得周清和以前相比多了幾分莫名的氣息,當下也不敢問話了。
約莫過了半晌,就在兩人考慮要不要改天再來詢問時,周清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兩女道:“你等來意我已知曉,只因當時突然從無窮混沌外飛來一道神秘清光,我等七聖還未算出其出處,便已消失不見。連我等聖人都算不出去向,卻是要等到開天之時問過鴻鈞老師了。”
“你們可先回去,待開天后再聽我吩咐。我雖未算出那道清光的跟腳,但卻隱隱算出了此次開天后要發生各種鬼斧神工般的大變化,俱都和那道清光有關連。
若說來,我天道一脈日後還隱隱佔些便宜呢。只因我教二三代弟子約有九成出自那洪荒星空重歸混沌前的地球,佔了些先天機緣。”說罷便不再言語,兩女見狀也不敢多問,徑直回了天界凌霄殿不提。
待兩女回了凌霄殿,諸弟子都來詢問結果。溫蘭新當下道:“老師說此事事出有因,讓我等靜候其法旨。”接著便把周清的話對眾弟子複述了一遍。
在場弟子聽完,只聽紅孩兒道:“以老師太上無極混元聖人的道行都算不出,只知道日後新開的洪荒會有大變化,竟還用鬼斧神工來形容,看來真是了不得的大變化,連老師都驚歎無比。”
又接著道:“老師說我們天道一脈佔了先天機緣的便宜,日後會有莫大好處。卻是和那已毀的地球有關,難不成這之間有什麼關聯?”
周晨道:“紅師弟,你卻是不知。我與妹妹、大師姐、小進師兄、藍神師弟、瑤琪師妹、六瞳、飛熊兩師侄、大師姐座下向輝等八大弟子,還有師母和十二位師姑俱都來自那人間地球。你之前也沒問過不是?”
這時溫崑崙插嘴道:“晨姨,你怎地把我給忘了,我也是來自地球呢。”說罷還嘟起櫻桃般的紅唇,翻起白眼把頭扭向一旁不理眾人。在場弟子看了後,下一刻全都鬨然大笑起來,把小崑崙羞得直撲到溫蘭新懷裡不敢抬頭看眾人。
溫藍新看著懷裡的女兒道:“崑崙,你也有二十出頭了,以後可不許如此任性了,否則以後會嫁不出去的。”溫崑崙聽了更是大羞道:“娘,你也來取笑我,我才不嫁人呢,女兒不理你了。”說完卻是依舊不敢抬起頭來看眾人。
這時周璨邊大笑邊對溫藍新道:“大師姐,小崑崙這是童心未眠呢!”說罷,眾人又都大笑起來,連溫藍新也自笑個不停,唯留溫崑崙一人在溫藍新懷裡羞的不敢抬頭。
經這一笑鬧,眾人也都莫名輕鬆起來。也難怪,自那一量之殺劫起始以來,這五百年來天道所有弟子俱都有種莫名的壓力,說不清道不明,但人人都能感覺到這種山雨欲來的莫名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