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想留給世界他最後的囑咐。
他想讓所有人都可以繼續的生活下去。生活在一個自己並不存在的世界裡……
那應該不難吧?
只是,自己總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
聽了李一凡的這些話。肆野和大憨只是下意識的服從,下意識的回答著李一凡的話。
可是在那服從的聲音結束,兩人竟是同時感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李一凡從來就沒有這麼平靜的,這麼關心的去對任何人進行過任何的囑咐。至少,在兩人的印象之中,從來也沒有過……
此刻突然聽到了這麼反常的幾句話,兩人都是一陣的發懵。不知道李一凡這突然之間又是怎麼了……
大憨性子從來都直的一點都不打彎。此刻聽到,心中自是,心中奇怪著問道:“少主?……您這是怎麼了?”
相比之下,肆野的問法則要顯得比大憨委婉許多:“少主……過段時間是要出去辦什麼事情嗎?要不要我和大憨跟您一起去?……”
李一凡聽了。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猶豫。
轉而笑道:“是要出去辦一些事情。不過不用你們陪著,我自己能辦妥……”
“真的要出去啊?!……”大憨聽了也自然是沒多想,當即問道:“少主要去哪啊?……去多久,才把這些事情交代的這麼清楚?”
聽著大憨的問話,此刻肆野卻是有些輕皺眉頭,似乎覺得哪裡不對。
想來也確實是。
大憨從來都性子耿直,率真的要命。對於所有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多加任何的思慮。
不過,配上李一凡一直以來的性子和脾氣。聽到李一凡那些話,是個正常一點有點腦子的人,恐怕都會覺得不對。
現在的形式,邪宗馬上就要成為神魔大陸之上的第三個帝國。李一凡作為邪宗邪尊,自然是邪宗第一任王朝第一任王者的不二之選。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況且,邪宗成為神魔大陸之上的第三個帝國。這是李一凡一直以來苦心孤詣的謀劃。
如今這樣的目的終於達成。這對於邪宗,對於李一凡自然都是首要的大事。可是現在,身為邪宗邪尊的李一凡,竟然選擇把這樣一件事情放在後面,甚至選擇讓手下來處理。那麼李一凡所說的,即將要去處理的事情,又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會比這事情還重要的?
肆野猶豫著剛要發問,李一凡回答大憨的聲音已經響起。
“啊……”李一凡那聲音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嘆息:“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很長……也大概很短吧?”
“哦……”大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看著大憨這似懂非懂的點頭。肆野心中更是千萬頭草泥馬滑過……
這貨是他媽的一個傻嗶嗎!?肆野心中暗罵著。李一凡這樣的話,他竟然什麼問題都沒聽出來嗎?!
心中一陣的無奈之下,有道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肆野也只好靠著自己去問問了。可是剛要提問,李一凡的聲音卻是已然再度響起。
“肆野……”李一凡看向肆野。
肆野本來剛欲發問。被李一凡突然叫住了名字,有些意外,徵了徵神,才反應過來:“啊……少主。”肆野趕緊對李一凡行禮道。
“我有個問題……”李一凡說道。
自己的問題還沒說出口,李一凡的問題竟然已經先一步到達了。讓肆野更加無奈,沒辦法,那是少主的問題,肆野只好趕緊對李一凡回答道:“少主請講……”
“作為手下。作為邪宗七門,魂夢居的居主。在你看來,我這邪尊如何?……”李一凡問道。
這個問題。彷彿是千古以來,歷代王朝都存在著的一種送命題……
往往,這樣的問題,是君主向臣子所提出。而這樣的問題,也往往讓大部分臣子都難以回答。
為什麼呢?首先因為君主的身份特殊。那是一個王朝站在最頂峰上的人。這樣的一個人,無論有多麼的謙卑,恐怕也會多多少少存在一些來自於君主的自尊。而回答問題的臣子,則是兩頭為難。
如果一味的去誇讚那君主的豐功偉績。無疑會讓君主認為,他是一個只會溜鬚拍馬的無用之臣。相反如若去把那君主全盤否定,恐是那項上人頭也難以保留……
如果換做平日裡,肆野面對這樣的問題,可能會陷入一種如同那臣子一樣的進退兩難。按照肆野的謹慎,恐怕會仔細的思考一下用詞,;衡量一下利弊的。可是現在。肆野似乎並沒有這樣的心情了。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不知道為什麼,肆野總是覺得李一凡此刻問著的這句話,並非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