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那遙遠的平行世界所發生的事
三、顏昊天傳
隨著意識漸漸恢復,顏昊天緩緩地睜開眼睛,身上沒有感覺到疼痛,也沒有任何不適,大概是自己沒有被打吧,大概是父親也不忍心下手吧,他心裡想著。“這是哪?”顏昊天笑聲嘀咕著,揉了揉眼睛,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一看可不得了——
這是一個逼仄的小巷子,陰暗而骯髒,身旁不遠處就是一個垃圾堆,蒼蠅在上空盤旋,發出惱人的嗡嗡聲,此刻顏昊天才後知後覺的聞到——那腐臭而酸澀的氣味直衝鼻孔,燻得他腦仁生疼——嬌生慣養的他哪裡聞過這樣的‘低賤的、專屬於貧民’的氣味,頓時他身子一弓,乾嘔起來。
嘔了半天,他這才緩了過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卻沒有精緻的布料的那種順滑感,“這是什麼?”顏昊天驚恐的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那是一件灰色的粗布麻衫,上面佈滿灰塵,還沾著一點腐爛的垃圾水,散發著惡臭的氣息,粗布上佈滿毛刺,扎的他渾身生疼。
“這……我為什麼穿著這種衣服?我的衣服在哪?”顏昊天滿臉驚懼,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逼仄的小巷子裡,穿著他從未穿過的,連府裡下人都不屑於穿的粗布麻衣,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這不會是一場夢吧!
此刻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然後回到家,衝一個熱水澡在吃上一桌山珍海味。
轉過身抬腿要走,卻發現身後地面上放著一個小包袱靜靜地躺在他身後。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撿起了這個小包袱,而後快步跑出了這個巷子,來到了街上。
此刻正值黎明之時,顏昊天抬頭看了看太陽,顯然自己已經昏迷了一晚。街邊是密集的民居。破敗,這是顏昊天看到這些房子的第一印象。茅草堆成的屋頂,劣質的磚塊堆積而成的牆壁飽受風吹日曬,已經掉色、缺損,有的房子的大門甚至都已經破破爛爛,彷彿稍微用點力就會徹底散架——這個地方是妥妥的貧民窟!
顏昊天呆立在路中央,百思不得其解,漸漸地,周圍房子的們被人推開,不斷有和他同樣穿著的男人女人從房子裡走出,男人們扛著鋤頭和稿子女人則是抱著木盆,木盆中放著待洗的衣物。人們從顏昊天的身邊走過,只是麻木的瞥了他一眼,就再無下文。身為貧民窟的人,他們知道這個地方每天都會有新面孔出現,也會有舊面孔消失,這並不奇怪。
不熟悉的環境和奇怪的遭遇讓顏昊天驚恐萬分,他握緊了手中的包袱,也不管哪個方向,隨便找了一條路飛奔而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往這個方向跑,他只知道自己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跑啊跑,不停的跑,終於,周圍的房屋不在破敗,路上的行人也漸漸變得‘體面’了起來,顏昊天這才停下,他大口的穿著粗氣,也顧不得周圍行人厭惡的目光,正巧街邊有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飯莊,餓急了的顏昊天也顧不得什麼,朝著大門走去。
他剛要進門,卻被門口的夥計攔住——這飯莊雖說沒有顏氏酒莊那麼大,但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上流’場所,哪能讓一個穿著不整的下等人進去呢。
夥計伸手攔住了顏昊天,對他厲聲呵斥“哪來的臭魚爛蝦!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就敢往我們酒莊裡進,弄髒了地板你賠得起嗎!快滾,滾回你的臭水溝去!”
顏昊天哪受過這委屈,當即橫眉立目“你個有眼無珠的東西,大爺我是顏氏商行的少爺顏昊天,讓你們老闆出來!我要見他!”
那夥計一聽,頓時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捂著肚子笑個不停,一邊笑一邊說“哈哈哈,就你?還顏氏商行的少爺?哈哈哈哈,做夢也得晚上做吧,我看你也是個傻子,不難為你,你快走吧,哈哈哈!”周圍的夥計聽到,也紛紛嘲笑了起來。
顏昊天聽夥計這麼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伸手狠狠地推了夥計一把“你怎麼敢這麼說我!你完了我跟你說,我要讓你在這皇城裡再也待不下去!”
被推的那個夥計頓時臉色一沉,冷聲道“你敢打人?”
顏昊天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打你?我還要殺了你!”
“呵呵”那夥計冷笑道“哥幾個,聽到了吧,今兒有人來砸場子了,幹他!”
一開始見顏昊天動手,周圍的幾個夥計就有點按捺不住——可不是天天都有人敢來砸場子的,一聽動手,這幫了擼胳膊挽袖子,抄起附近的笤帚和木棍,為首的夥計掄圓了手中的木棍,很狠的照著顏昊天的腦門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