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戰……而已?”
鬣低沉的聲音傳來。
王坎眼眸輕輕瞥向一旁的元,那眼神之中帶著不少的嘲諷,緩緩的說道:“兌字葬野。目無王法。未經允許私入我坎字領地不說,還殺我侍豨整支戰鬥小隊。光憑此事,也是當誅。我侍豨軍不就此踏平了兌字領地已經是天大的恩惠。元大人何來止戰一說。這麼做……難道不是又有些狗拿耗子了?”
“王坎大人。”
元聽了王坎的話,倒也並不生氣,只是微笑著朝王坎輕輕行了個禮,示意王坎彆著急。自己則自顧自略帶悠閒的接著說道。
“我乾字破軍從來都是潔身自好,從不擅自做什麼違背了規矩的事情。更不會隨隨便便的多管誰的閒事。這些兩位大人都是清楚的。不是嗎?只是……”元對王坎笑道:“只是乾字和兌字早已經達成共識成為盟友。這件事情,全神域皆知,如今盟友關係剛剛確定,兌字就遭受攻擊,如果乾字此事不站出來解決這事情,恐怕整個神域都要笑我乾字破軍是見利忘義之徒了。您說是吧?”
王坎聽著元的話,越聽越氣,冷哼一聲,剛要說話,卻被元直接打斷了。
元接著說道:“既然兌字是盟友,乾字就必須要幫。坎字呢?我破軍與兩位大人的侍豨軍也是多年的交情,相交甚好。如此一來,兩邊都是朋友,發生衝突,乾字也於情於理應當站出止戰,方可不失體面啊。”
王坎見元終於停止了口舌,眼神中的嘲諷絲毫未減,朝地上啐了一口,嘲諷道:“元大人真的是講的一口好道理啊。”
聽了嘲諷,元卻依舊淡然:“元從來不是個能言善辯,爭口舌之利的人。只是乾字破軍,確實站在正義一邊,執和平之詞,僅此而已。”
“好一個正義一邊,和平之詞。”王坎對著元冷笑著:“那如若今日這戰,我坎字侍豨非是不止呢?你能如何?”
王坎一邊說著,一邊朝前邁了一步:“難不成元大人要為了一個全神域最弱的盟友,傾盡乾字破軍之力,與我侍豨一戰嗎?”
“那當然不會。”元笑道:“乾字當然不會傾盡領地全力,只為了幫助盟友。只是……如若真是如此,乾字勢必也不會就那麼眼睜睜看著盟友吃了大虧……”
元一邊說著,一邊抬眼對著整個戰場掃了一掃:“剛才兩位大人與兌字葬野新任神督李大人和那靈體女孩兒的戰鬥,元也看了半晌。這場面真是驚天動地,連日月都要為之變色。可以說是把整個神域的巔峰戰鬥力體現的淋漓盡致了。可是剛才那麼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元自身實力確實不足的原因。元並未覺得兩位大人在如今的兌字葬野手上佔了半分的便宜。這一點,元實力確實相比諸位大人弱了一些,可能是見識淺薄沒有看到精髓了。”
元停頓了片刻,看了看王坎和鬣兩人已經變了顏色的臉,自己臉上的笑容卻是不減反增:“看來元看到的還算是真實,對嗎?那既然如此,既然雙方都無法佔到太多的便宜,奪取太多的優勢,那又何必一定要相爭於此呢?元剛剛也說了,乾字不會為了盟友真的實實在在的傾盡全力。但也絕不會看著盟友陷入危機坐視不理。所以如今之戰對坎字,兌字,乃至於我乾字都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又或者……”
元的聲音再次停住,蒼老的眼眸之中一縷殺意閃過:“又或者,坎字的兩位大人並不介意在這樣膠著的戰鬥之中,在同時面對李大人和那靈體女孩兒的情況之下,再同時面對湯這個對手呢?”
元的話音剛落,整個戰場之中,已經完全安靜下來。這樣的一句話,看似平常,卻是實打實的挑釁。乾字破軍統領湯的實力,整個神域皆知。雖然其實力還沒有達到王坎那般強大,但卻也是整個神域之中公認的幾個巔峰強者之一。王坎和鬣在剛才跟李一凡和扶傷骨龍的戰鬥之中,本就處於並沒有什麼優勢的膠著狀態,如若此時再戰,湯投入戰鬥之中,那恐怕面對李一凡和扶傷兩人,王坎和鬣便是必輸無疑了。
王坎的目光停在元的身上,手握著那柄三尖兩刃槍,緩緩朝著元走了過去,那步伐每一步都帶著十足的氣場,那是一種讓人生畏的力量。如若不是真實發生,很難有人相信這麼一個十六七的少年身上竟然可以爆發出那般強大的威懾力。
看著王坎緩緩走來,元卻並未有任何一絲的驚慌之意,只是依舊立在那裡。湯則是手握那柄長刀朝元身前邁出一步,直接擋在了元和王坎之間。
“什麼意思?”王坎的聲音似乎已然降至冰點,眼神之中盡是殺意,看著元和湯冷冷的說道:“威脅我?……”
“元剛才就說過。乾字破軍此番前來,並無它意。重要的還是兩位大人莫要惱怒才是。此刻再說。乾字破軍此番前來,並無他意,不過止戰而已。”
面對王坎冰冷的注視,元的聲音反而加大了幾分。接著說道:“兌字葬野私入坎字領地,確有不妥。萬幸的是,兩位大人和整個侍豨集團也並未有太多損失,此刻息戰便是對大家最好的結果。也一面各位真的發生過大的衝突,那樣兩敗俱傷的結局,恐怕兩位大人也是不想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