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
那似乎是一個讓人恐懼的詞語。又似乎代表著某種強大的力量。
她卻好像已經習慣了。
畢竟從來孤身一人,她不覺得有什麼,也沒發覺有什麼。只是,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
孤獨是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清楚。腦子裡是空的,是否有人在意,究竟有誰陪伴,她沒想過,也似乎沒有那樣去多想的智慧。
對於她,似乎世上的每一件事,都只能一一排序的去做。
吃飯就是吃飯,睡覺就是睡覺,打架就是打架。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如果每次都有一件事佔據了自己的大腦,那樣的滿足感,似乎就會讓自己覺得,自己……不再孤獨了……
“家?”李一凡不禁重複了一遍。
李一凡看著扶傷。那呆呆傻傻的靈,顯然並沒有發現自己的任何一絲驚訝,就像是自己剛才的話像是平常所說的每一句話一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一樣。
扶傷呆呆傻傻,從來都是什麼都不太懂的。可李一凡卻不同,聽到扶傷這樣一句話有些意外。
思來想去,只能自己去找理由解釋,看向扶傷笑道:“也對,神域……是每一個靈的家。”
“母親……母親在這……”扶傷低著頭,自顧自玩著手指說著。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專心玩手指,不時回答大人問題的孩子。
“母親?”
李一凡聽了扶傷這樣一句話,顯然更加驚訝了。
母親?李一凡從未想過眼前這個呆呆傻傻似乎什麼都不在意的靈,會有母親!也似乎從未有過任何事給過他任何理由這樣想過!
看著扶傷,李一凡好久都沒有說話,他本想等著扶傷自己再說些什麼。可是扶傷卻畢竟是扶傷,正常人理所應當去做的事情,並不能安在這個呆呆傻傻的靈身上去看。
果然,良久,良久。扶傷只是兀自低著頭,玩著手指而已。彷彿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一樣。
如果換做別人這樣,李一凡一定不會再去過問什麼。可是對於扶傷,李一凡卻似乎總是能比對別人更多一些耐心。
李一凡再次問道:“你不是浮殤神劍衍生出的劍靈嗎?怎麼會有母親?……”
李一凡問了這樣一句話,也說不好自己是個怎麼樣的感覺。大概就是說出了這句話便已經後悔了,似乎自己這麼問好像有些不太好。
再看扶傷,似乎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只是依舊玩著手指說道:“母親……在這兒……”
李一凡聽著扶傷再度這麼說,也並未給出自己任何實際的答覆,有些無奈,只好作罷。
片刻之後,才再次問道:“那……你要去見見她嗎?”
扶傷玩著手指,那樣子彷彿是並未聽見李一凡的聲音一般。只是片刻後,兀自搖搖頭,又抬頭看向李一凡,似乎想著什麼。
李一凡知道,扶傷這個樣子是在腦海裡儘量把自己已知的極少的詞彙組合在一起,儘量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可是不同的是,雖然扶傷腦子裡掌握的詞彙量很小,每次卻也都可以儘量快速的說出一些自己所想的意思。可這次扶傷卻想了好久都似乎沒想到什麼詞語。
又過了良久,扶傷才像個傻子一樣的說道;“母親……說我……”
李一凡聽著這四個字,已經陷入了極度無奈,他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究竟是跟自己所想有無差距。這眼前呆呆傻傻的靈,竟然真的就憋了這麼長時間才說出了四個字。
母親說我?
這四個字是個什麼意思呢?李一凡自問平時對於扶傷話中意思的理解已經可以明白個大概。只是這次這四個字似乎蘊藏著很大的資訊量,讓李一凡根本就無法判斷究竟是何用意。
無奈之下,李一凡已經無心再問。
可是看著這眼前呆呆傻傻的靈,李一凡卻總覺得這女孩兒像是有著什麼心事。要知道,扶傷作為一個向來呆呆傻傻的靈,可是從來都沒有過什麼心事的啊!她空白的腦子似乎也不允許她有任何的心事。
無奈,還是無奈。李一凡只好再度發問。
可是剛要開口,神督殿門外卻突然出現了一些異常。
李一凡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幾股較為強大的力量突然出現在了神督殿門口。這樣幾股力量,是在同時出現在神督殿門口的,看樣子應該是速度極快所致,大概如同是瞬身的效果。
眉頭微皺之下,李一凡似乎已然明白了這些力量的源頭。
仔細的感知之下,李一凡可以很容易察覺出,這樣的力量一共有八股。看來是那八大番隊的番隊長已經到了。
果然,下一刻,神督殿的大門被推開。
“吱呀”的一聲門響之後,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打頭走入。身後是以那個叫做離的少年為首的其他七個番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