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左丘城出來回到營中,便召集冥港聯軍的軍將開會,建議分兵圍城,並且打算採取圍三缺一的戰術,只留下門不攻。七郎和眾將聽了都紛紛表示贊同。
隨後七郎便問我:“那你覺得派誰去圍攻澤門比較好?”
“還是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吧!”我對七郎道,“圍攻澤門也需要不少兵力,而且需要搶時間。既然冥港聯軍軍中你我是雙主帥,我留在這裡負責奴門,你就負責率兵突襲澤門。最好今晚就儘快帶上五六千鬼兵,不帶陰修,不帶攻城器械,輕裝急行,兩天之內肯定能到達澤門之外。”
七郎聽了卻直皺眉,又問:“不帶陰修,不帶攻城器械,那我到了澤門還怎麼攻城?”
我示意他莫急,隨即解釋道:“澤門易守難攻,就算把又大又笨重的攻城器械帶過去了也不見得能起太大的效果。你在那邊只需要負責造勢佯攻即可,主攻方向還是交給我奴門這邊。地蜂窩的鬼母跟我已經講好了的,它們到時候肯定會被冷元魁派來鎮守奴門,接下來就是等著它們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行,就這麼定了!”七郎也不囉嗦,當即就開始點將:“獨角、大力、邙山,你們三個各率兩千鬼兵,只帶兵刃、輕甲,不帶重甲,嗯,連糧草輜重也不必帶!今晚子時,隨我前往澤門!”
“呀!鬼帥,為啥佯攻要派我們三個去呀?我們這身強力壯的,明顯更適合強攻嘛!”三大鬼王聽罷,頓時就不樂意了,又開始鼓譟起來。
七郎眼睛一瞪,罵道:“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嗎?叫你們去就去,別那麼多廢話!”
“是……”三大鬼王只好悻悻答應了。
當晚,七郎便依著我的部署計劃,帶領六千鬼兵繞道前往澤門。如果直接從左丘城裡穿城而過,頂多半個時辰就能從奴門走到澤門,但要是從城外小道繞著城走,就得繞一個大圈,哪怕是急行軍,估計也得走上兩天。
我和七郎約定開始攻城的時間就是出發兩天後的辰時,到那時就從兩邊分別對奴門和澤門一齊發起進攻。至於何時能攻破城門,剩下的就得看我們的兩個“內應”:在上城的殷發和在下城內的鬼母如何配合我們的行動了。
趁著七郎繞道急行的空當,我這邊也開始做好強勢攻城的準備。冥港聯軍的大本營建在奴門陰脈的出口外,要想進攻奴門,還得先經過這一條長長的陰脈。我派出鐵頭率領五千兵力打頭陣,謹慎地透過了陰脈。
陰脈裡由於陰氣濃密如水,不管是人還是鬼,都不適合在裡面打鬥。所以左丘城的守軍也就乾脆放棄了在陰脈裡設伏的打算,只把第一道防線建在了陰脈的另外一端出口處,想趁冥港聯軍剛從陰脈裡露頭的時候就予以當頭打擊。
但我也不笨,早就猜到了他們的意圖。我讓身披重甲,手持大盾的重步兵走在最前面,弓箭兵走在其後。守軍的箭矢射在重步兵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傷不到他們,等重步兵全部出了陰脈,身後的弓箭兵就可以開始還擊了。
如此一來,冥港聯軍的先頭部隊並沒有費太大力氣就在陰脈出口處開闢出一塊陣地,掩護後面的大軍源源不斷地透過陰脈。
左丘城鎮守第一道防線的守軍全部是鬼衛隊計程車兵。它們雖然戰鬥力還可以,但由於第一道防線的工事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道土石陣地外加兩座箭樓,哪裡經得起冥港大軍的強攻,最後只花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告攻破。剩餘的鬼衛隊殘部不敢戀戰,慌慌張張地退回了城內,緊閉城門,打算就此嚴防死守了。
隨後,我就利用從奴門到陰脈之間的空地,又反客為主地佈下了一個前鋒營地,雖然同時容不下兩萬多大軍,但駐紮個七八千軍隊是不成問題的。接下來,我命令輜重營把所有帶來的大型攻城器械都運過陰脈,直接就在奴門外擺開了架勢,震懾守軍。
兩天之約很快就到了,當日辰時,我準時下令冥港聯軍對奴門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現在的奴門早已不是我剛到左丘城時那道不設防的城門了。鄔芳還未離開時就力主加強奴門的防禦,但起初也只是建起了一道簡易的關卡和木門。後來經過幾次加固和改造,現在奴門也與澤門一樣擁有了正兒八經的城牆,只不過要矮小、單薄一些。
說是強攻,但第一波進攻我並沒有派出任何攻城部隊接近城牆,而是先祭出各類大型的攻城器械打一輪試探性進攻。
“轟!轟!轟!”
“嗖嗖嗖!嗖嗖嗖!”
投石機和床子弩輪番對奴門城牆發洩出狂暴的怒火,打得城牆不停地顫抖。虧得這道牆當初的建造質量還行,打了許久也不見塌下一塊來。但我從一開始也沒奢望僅僅靠一輪轟擊就能破城,主要目的還是在於觀察守軍的兵力部署和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