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大概是五六個人排成一隊,就在前樓裡巡來巡去。”
“中間的小花園和後樓呢?”
“也各有一隊。”
三隊巡邏的侍衛,加上門口站崗的兩名,也就是說我要想接近殷發,中間至少要經過十多、二十名侍衛的巡查,硬闖肯定是不行的。
“除了巡邏、站崗的侍衛,殷發的辦公室裡一般還有沒有其他人在?”
“現在嗎?”大鬍子這三個字剛問出口,後面就連忙加了一句,變疑問為陳述:“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殷副城主那裡每天進進出出很多人,但都待不久。他交待完事情就會轟人走,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
我聽了便點點頭,心想:“嗯,這樣倒是方便了我,只要尋個殷發自己獨處的機會就可以進去見他了。”
我見大鬍子老實了許多,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是惡狠狠的了,就像拉家常一樣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馬,名祖,別人都喊我馬大鬍子”大鬍子見我突然變和氣了,也不覺放鬆了一些。
“你進這城主府裡當廚子多少年了?”
“去年才來的,還不到一年。”
“這城主府裡認識你的人多不多?”
“應該不多。我聽來得早一些的人說,城主府裡這兩年人員變動挺大的,侍衛、內侍、廚師、幫工基本上都換過一輪了。可能,也就廚房裡的那幾個夥計認識我吧!”
“哦,這麼說,你是殷發介紹進來當廚子的咯?”
“你又怎麼知……”大鬍子剛開口問到一半,便生生地把最後一個“道”字給吞進了肚子裡,那表情就如同乾嚥了一隻活蒼蠅進去。
我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禁感覺好笑。問到這兒,我也差不多把想知道的都問完了,最後便促狹著問他:“你覺得我的鬍子跟你的鬍子相比,咋樣?”
馬大鬍子非常疑惑地看了看我臉上的絡腮鬍,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你的鬍子比我的鬍子要短一些,但胡型、顏色倒是差不多。”
“那就行了!”
說罷,我抬手就是一拳,再次把馬大鬍子給打暈了。
接下來,我先把馬大鬍子身上的大白袍脫下來,摘下廚師帽,然後找來一根繩子把他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綁在一根柱子上。最後,我還用一塊餐巾布把他的嘴巴也給堵上,這樣的話他就算過一會醒了也折騰不起來。
馬大鬍子的袍子很寬大,我不用脫皮甲就能穿上,從外面也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他還剛好有點小肚子,我就把盾鑊掛在腹部前面,看起來也差不多像那麼回事。最後我再戴上那頂廚師帽,嗯,臨時冒充一下這個剛入府不久的廚子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吧!
我重新走出了儲藏室,稍微低著頭,學著馬大鬍子剛才走路的姿勢靦著肚子慢慢悠悠地往前樓走去。那瓶紅酒我就捧在胸前,沿途的侍衛偶爾有看到我的,肯定同時一眼也能看見酒瓶,便不再上來查我,由著我徑直穿過了小花園,從後樓到了前樓。
前樓我也來過兩回了,一次是二十年前因為田老爐的死來告狀,一次就是上次假扮冥港使團侍衛隨從來做客。憑著二十年前的記憶,我順利地找到了殷發的辦公室,的確看到門口外面站著兩名侍衛,全副武裝,格外警惕。
我低著頭剛要推門進去,那兩名侍衛就伸手攔住我,很粗魯地問道:“你幹嘛的?”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認出我來了,就有些緊張,但還是硬著頭皮舉起紅酒瓶道:“是殷副城主交待我送酒過來的。”
那兩名侍衛依然不肯放行,其中一名說道:“裡面殷副城主正在見客,你還不能進去,先在外面等一等!”
“哦!”
我見他並沒有認出來我是個冒牌貨,便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閃到一邊去等著。但我還是耍了個小心眼,身體靠著門外的一堵牆,豎起耳朵貼在牆上,希望能偷聽到辦公室裡面的聲音。
這個聽聲辯位的原理跟趴在地上聽遠處敵軍兵馬的動靜是一樣的,只不過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聽到裡面有人在大聲講話,還不止兩個人,好像是在爭執、吵架。
“這城主府裡還有誰剛跟殷發吵架?”我心裡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是他們內部也不和,還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麻煩事情?”
過了大約一刻鐘,殷發辦公室的門開了,從裡面出來兩個人,我竟然還都認識,正是滕伯禮和裘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