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琦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法子麼?”
瞿靈玓道:“你若能助他人除掉沒藏颯乙與黃長波,替蘇夷月掃去大敵。再有諸神護佑,你能再救蘇夷月三回兩回性命,這事或許還有萬一之望。”
公琦道:“助誰?如何去助?”
瞿靈玓道:“助我,助楚青流師兄,助劉奇蟾劉道長,助天下所有不願降服沒藏颯乙的人。這於你們崑崙派也是大有好處,沒藏颯乙若是收服了中原各家派,必定會轉進西域,那時你們也就險得很了。你在杭州多日,所知不少,我問你,義血堂那幾把劍怎地沒回杭州,反降了崆峒派?”
公琦道:“我不知道。”
瞿靈玓道:“他們怎樣從蘇夫人手上逃脫的?”
公琦道:“聽蘇姑娘說,他們不是逃脫的,是蘇夫人跟魏碩仁兩個放上岸的。你想知道詳情,得去問這兩個人,他們放了手裡的人質,自己也到了杭州。”
瞿靈玓道:“原來是這樣。蘇夫人怎的沒跟蘇夷月她們一同走?蘇夫人去了哪裡?”蘇夫人和魏碩仁也都都到了杭州,實在是一件好事。
公琦道:“你用不著如此查問,我知道的,全都說給你聽。蘇夫人並未跟蘇夷月、紀清含她們同走,就在城外蘇夷月的小院裡住,閉門再也不理外事。沒藏颯乙與黃長波到了杭州也曾登門拜見,蘇夫人連門都沒開。沒藏颯乙便帶了人到海里操演船技,城裡只有黃長波帶了不多幾人留守。遠近各幫各派若有人來降,黃長波也允准他們順降,不來降,崆峒派倒也不去催迫他們,用意很是不明。”
瞿靈玓道:“操演船技?難不成他真要東征日本國?”
公琦道:“是與不是,我又怎能知道?眼下韶州的紅刀會是降了,瀘州的灑鬼山也有人到了杭州。別的小家小派,我也沒心思去理會他們。”
瞿靈玓道:“看來你還不是全然無心。”
公琦道:“身在這個場中,想要全然不理不問,不也很難?”
瞿靈玓道:“蘇夫人不理外事,你這就帶我去見魏碩仁魏大俠,你別說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
公琦道:“魏碩仁跟徐晚村住在城外的村莊裡,時不時的,過了三幾天就要變換居所,我還真不知他們的下落。不過真要想找,該不難找到。”
瞿靈玓道:“既如此說,那就快走。”
公琦尚未答話,院外有人說道:“二位還是慢走些的好。”話音才落,有兩人越牆落入院內,各執刀劍護住要害,才道:“這裡有件物事,還要請瞿姑娘過目。”說罷摸出一個油紙小包來開啟,一抖手,將內裡的帶血紙包擲向公琦,說道:“看看吧。”
公琦揮劍將紙包掃落於十步之外,微笑道:“不看。”
來人強笑一聲,說道:“公少俠不願看,瞿姑娘必也不願看。看與不看也沒多少分別,紙裡包的是包洪羨的一節小指。包仙壽包洪羨父子雖說身量不小,如此零碎著割,總也有割完切光的時候。”
瞿靈玓道:“黃長波如此行事,究是何意?”
一人道:“你想知道黃姑娘的用意,就該跟咱們去廣成貨行當面問她,咱們這些下人所知有限。”
公琦道:“包家父子若然該死,那就一刀殺卻,不該拿來凌遲做戲。沒藏先生天神一般的人物,沒想到竟能做出這種無恥下作的事。”
另一人冷冷說道:“公少俠,崆峒派的事,你還是少管為好,免得傷了崆峒崑崙兩家的和氣。”
先一人道:“瞿姑娘,你莫不是怕了?”
瞿靈玓過去撿起地上紙包開啟,露出一隻小指來。瞿靈玓看視一過,用短劍掘坑深埋了,說道:“人質,人質,必得是活的才是人質,才有用處,若是死了,也就沒有用處了。你們回去說給黃長波,人落在她手裡了,那就隨她處置。”
來人道:“黃姑娘說,只要瞿姑娘肯去見她,她就放了包家父子,還保小龍谷今後安然無事。若不想去見她,咱們也只管回報,日落前,包家父子的首級就會送到你手上。此外還有包家的寡婦幼子,一個一個的來,一個一個的殺,直到你肯去見黃姑娘。黃姑娘的脾性你也是知道,最好別要跟她硬來。你若不想見她,就不該到杭州來,既到了杭州,就該去見她。瞿姑娘,你這步棋既已行錯了,就不要一錯再錯。”
瞿靈玓道:“黃長波既然這樣想見我,為什麼不捉了我去?為什麼不讓人殺了我?還要費這些事,用包家父子的性命來要挾我去見她?”
一人搖頭道:“黃姑娘是個什麼用意,咱們怎能知道?都說你瞿姑娘素來多智,黃姑娘是個什麼用意,你必定也能猜出來。”
瞿靈玓擺手道:“不用再說了,我去見她,領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