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蟾道:“也好,我也不為難你,不過咱們這個約定還算有效。三天之後,我還會再去找到你,到時候,你要是動了心,我我照樣給你內力,但你也得給我信報。”
楚青流道:“到時再說吧,咱們也不必說死。”
劉奇蟾道:“你這是搪塞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弄的那個聞香賭鬥,還有請亡靈下降辨別兇手,聽起來就透著古怪,這兩個把戲裡,那丫頭又用了什麼手法?”
楚青流道:“道長,那不是什麼把戲,也沒用什麼手法,人人全都能做,你自己也能照幹照做,並不如何稀奇。”這話可就不盡不實了,自然也就難以取信於人。
劉奇蟾站起身來,說道:“小子,我好酒好菜請你,你一句實話都不肯說,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我要抓你胸口,將你拿住後好好拷問,再將你師妹也引來,你站起來。”
楚青流站起身,來到他面前兩步遠處站定,凝神戒備。在他心底,實在也很想看看這人到底有何本領,竟會這樣大說大話。
劉奇蟾道:“我絕不弄巧使詐,要全憑真實功夫抓你的胸口。要是三招拿你不住,我就滾回汴梁,今生再也不出城門一步,就當我自己已然死了。”
楚青流道:“我看還是不要只管說話,快快出手才好。”
劉奇蟾將左手放於背後,說道:“我只用一隻右手,不用兩足,也不用掌力打你,不用氣指戳你,不用打法,不用點穴手法,不用擒拿手。也絕不會傷了你,我要實實在在的將我這隻右手按在你胸口上。”姿態狂傲得不象個樣子。
楚青流恨道:“你既如此說,我也就絕不退出這間屋子。我能還手麼?”
劉奇蟾道:“你愛怎樣就怎樣,你打傷了我,那是我學藝不精,我絕不會因此追殺你,你不要怕我報復。”
前日無視一伸手就能拿住楚青流與史婆婆,那是二人正在激鬥,兼且二人也都不便出手跟無視相抗,不能說二人與無視相差就有如此之大。事後楚青流也回想過,覺得無視那一抓也並不是就無可躲避。這劉奇蟾雖說是無視的師兄,又自稱悟通了什麼大法,難不成他真就能還高出無視一頭?若當真如此,師父與曲鼎襄等人在他手底下也過不了三十招五十招,顯然絕不會有這樣的怪事。
劉奇蟾右手直直伸出,不留絲毫髮力的餘勢,這人大話說到如此地步,沒想到還能樓上起樓,再進一步。膽氣弱些的人,見了他如此派勢,只怕此時已然沒有了舉手移足之能。
楚青流不待劉奇蟾施為,右手成掌,切向他右掌外側,同時上步,想搶到劉奇蟾右肩一側。劉奇蟾身姿不動不搖,手型掌式不變,笑道:“我不用擒拿手。”手背硬靠上楚青流指掌,一接上便即下按。楚青流趕緊止步,手上發力與抗,一試之下,發覺來力大到出乎意料。趕緊收力,手腕上穿、虛切劉奇蟾脈門,實則腳步急退。若能避開他這一抓,劉奇蟾唯有收回手臂再次出擊,好歹就算是挺過了一招。
劉奇蟾收回右臂,說道:“你能脫開我這一壓,能為也算不壞。你若是割了卵袋,投到宮裡去,倒也能當個帶御器械了。這是第一招。”
邁步上前,手臂半出,隨即一晃,一招“隨風搖扇”使出,在楚青流身前幻出十餘條臂影。楚青流右手連出連捉,直捉到第六下,總算摸中實質,就憑這一點點借力,借勢向劉奇蟾身側衝去,右手向上掃向他雙眼。
劉奇蟾身不動頸不搖,似乎雙膝也沒有彎,人卻早已平平躍開,說道:“第二招也打完了。你這樣胡鬧,純粹是碰運氣,不過敢碰運氣,也是要有一點膽量的。你要記著,若是當真打起架來,你這樣幹可就是自尋死路。”這人果然說到做到,並不乘勢進步追擊,不用後招變招,說一招就只是乾巴巴的一招。
楚青流不由得心服,說道:“前輩指點的很是,不過咱們這不是拼命,只是演武,也就允許我碰一碰運氣。”
兩招打過,楚青流心下稍定,說道:“前輩請出招。”
劉奇蟾立足原地不動,一隻右臂仍是平平伸出,手掌輕動兩動,便有兩股勁氣從楚青流左右兩側襲過,楚青流不知他的用意,正在疑惑不解,就覺得身後有一股大力緩緩推壓上來, 逃不開,躲不掉,硬推著自己向劉奇蟾衝去,剛掙了兩掙,胸口已抵在劉奇蟾右掌上。
劉奇蟾並不發力,一笑退開,說道:“小子,怎麼樣?老道我這一手是不是神乎其技?這一招,叫做偎紅倚翠,又叫左擁右抱,又叫投懷送抱,想叫什麼,全憑你自己樂意。我把這一招傳給你,你先說說那個聞香的關竅,怎麼樣?”
楚青流道:“前輩,你終歸還是信不過我,那兩件事中,並無絲毫關竅做作。”此人是無視的師兄,這兩樣關竅怎好說給他聽?
劉奇蟾道:“這一招好學的很,也不需要有多高深的內力。你眼下的內力剛好就夠用,學會了這一手,那可比暗器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