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憂剛要往春香樓走,卻被沈言一把拽進了對面的茶樓裡,他疑惑道:“沈兄,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去青樓麼,你怎麼還有心情來喝茶呀?”
他此話一出把其他人的怪異目光都招惹過來,沈言恨不得趕緊扒個地縫鑽進去。
“你小點聲,萬一這裡頭要是有能認出我的,回頭再給我爹知道不就完啦?!更何況哪有正經人家公子、少爺大白天去逛青樓的,你先安心坐下喝點茶,再吃些糕點,我們等天黑了再行動。”
沈言特意挑了二層,兩人坐的位置剛好對著春香樓,趙無憂一邊喝著茶時不時往對面瞅。他一段時間觀察下來,果真白天進去的只有寥寥幾人,還都鬼鬼祟祟的生怕讓人看見,隨著日頭漸晚來往的客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行了,走吧!”
沈言喝了最後一口茶後站起身,兩人從茶樓裡出來還未走近春香樓的門,外頭迎客的鳶兒姑娘一眼就瞧見了,她立馬擺起了笑容,盈盈步子上前打招呼。
“呦,難怪今兒早起來就聽到喜鵲在屋外頭叫個不停呢,我還想著有什麼喜事,原來沈公子您今日要來了!”
鳶兒習慣性摟上沈言的胳膊,餘光卻瞧見了跟在後頭的趙無憂。
“沈公子,您後面這位……看著可不像是我們這樓裡的常客呀,不會是第一次來吧?”
沈言回過頭,看趙無憂那扭扭捏捏的樣子活脫脫像個姑娘,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頭一回來。
“我說趙兄,你能別弄得跟新媳婦兒上花轎似的麼,到底還想不想查案了,想查就抬頭挺胸跟我走!”
趙無憂這才勉強抬起頭,輕咳了兩聲對著沈言道:“走吧!”
他那一副坦然面對生死的模樣,惹得鳶兒不禁掩面笑了起來,她道:“這位公子相貌如此俊朗,怕是樓裡的姐妹們見著可要丟了魂去。”
趙無憂跟在沈言後面往樓上走,果然如鳶兒所說的,周遭那些女子紛紛向他投來仰慕的眼神,還有人對著他小聲地說說笑笑談論起來,這架勢就好像自己馬上就要被生吞活剝了似的。嚇得他趕緊加快腳步,直到三人走上二樓的客房,看著鳶兒順手將房門關上,他才終於坐下來安了心。
沈言從錢袋裡取出銀兩放到桌子上,他道:“鳶兒姑娘,今日我們來是有正事,你去幫我把憐兒叫過來,我們有些事情想問。”
鳶兒拿過銀兩笑道:“行那你們先稍等,我這就去叫憐兒過來,順便再叫人給你們送些茶水和點心。”
她說罷轉身出了房門。
“看來沈公子在這樓裡還真受歡迎,外頭那些女子都可勁的湊到你跟前,想招呼你呢!”
趙無憂突然來這麼一句,沈言都沒聽明白究竟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他剛要開口反駁,外頭就有人推門進來。
“呦呦呦,沈公子可是破天荒頭一回主動傳我進屋呢!”
這未見其人便聞其聲的女子便是憐兒,明明是個惹人憐愛的名字,偏偏生了個潑辣爽快的性子。
“我說沈公子,櫻桃姑娘這會兒可在屋裡頭傷心呢,聽說你過來竟直接上了客房沒去她那……難不成是想讓我來伺候這位俊俏公子?”
憐兒正頗有興致的說道著,卻突然看見了沈言邊上坐著的白衣男子,她話鋒一轉就想往邊上湊。可她還沒能上前一步,趙無憂就已經迅速從凳子上跳起來往後挪了三步。
“憐兒姑娘你先過來坐,我們今日只是來查案子,想問你關於柳明的事。”
沈言一邊說著,硬生生把趙無憂拽了回來,按到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