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現在拾荒者聯盟內隨時都在談論的事,那一定是關於楊痕夕,這個紫色血脈少年的事,因為那上面白紙黑字寫著的可是靈石。
而且是一個白銀少年,或許白銀少年在平時是讓人膛目結舌能夠驚掉人下巴的詞語,但是現在,白銀少年只能是意味著唾手可得的靈石。
這場追逐遊戲裡,獵物能做的是如何逃跑,獵人琢磨的是如何尋找,只是誰都不會想到的是,楊痕夕這隻獵物是會咬人的。
迷荒洞洞口。楊痕夕仰頭,屬於夏季燥熱的狂風吹的他衣袍瑟瑟做響,再次歸來,依舊少年,卻也不是稚嫩和青澀,刀削的臉龐,冷峻的面容更給自己的年紀造成了一個了誤會。
事實上還重要嗎?到了這個地步,年紀什麼的或許早就伴隨著她的沉睡而消失於腦海。
縱身輕輕一躍,十幾米的高度對於現在的楊痕夕而言和如履平地差不多。
很慶幸自己沒有因為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忘記回家的密碼,一陣彩光加身,恍然之間入眼是黑暗的心中最後一片亮光之地--兩儀門
五間木屋就像是沒有受到時間的影響一樣,依舊是去時記憶中的模樣,楊痕夕估計應該是這遮天大陣的作用。
還沒感慨好一會兒,一道倩影從最中央的那間屬於楊痕夕和楊依依的木屋裡走出來,出現在楊痕夕的視線裡。
她應該也發現了楊痕夕,一隻手捂住嘴發出一聲驚呼,隨後彎腰低頭說出一句因為激動而聲線顫抖的話:“道教派王琴參見,恭迎掌門。”
楊痕夕一笑,抬手間彷彿一股無形的氣將彎著腰低著頭的王琴拖直背,昂起頭。
朝著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她,隨後將視線移到了上方。那裡是一個渾身彷彿幽白色火焰組成的滄桑老人。
“天機老頭,好久不見。”楊痕夕張了張口,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
王琴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個半載不曾見的少年掌門,有熟悉,更多的是陌生,陌生的氣質以及陌生的臉,彷彿總有一股淡淡哀傷的氣息縈繞在他的周圍,令自己不自覺的被吸引沉迷其中暗自神傷。
沒等半空中的天機老頭回話,楊痕夕就收回了目光
“回見”
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後就徑直向王琴所在的那處木屋走了過去,路過時拍了拍她的肩膀,在王琴回過神時,楊痕夕已經推門而入。
天機老頭自楊痕夕出現在兩儀門後,就一直注視著他,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頹廢,有點慵懶,還有點邪惡。
屋內,楊痕夕走向前去低頭注視著這個被褥裡半露頭的女孩,那臉上的表情是這個世界奢侈的寧靜。
這次只是看了一眼,楊痕夕便離去了,或許有不捨,或許也有留戀,但看久了,或許心裡黑暗中那最後一片光亮也會熄滅吧。
“你睡吧,正巧這世界裡現在滿是罪惡的顏色,當有那麼一天這世界清明瞭,希望你不要害怕我這血紅的身軀和骯髒的靈魂。”
也沒見楊痕夕伸出手,走向前,關閉的木門自動開啟,人出,
木門又自動關閉。
剛出門,天機老頭就悄無聲息的出現了楊痕夕面前,事實上剛才從迷荒洞裡傳送進來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天機老頭的方向,還以為自己的實力終於得到了質的飛躍,可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在怎麼如何,自己現在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巔峰黃金斗士。
釋放感知,並沒有發現王琴的蹤跡,楊痕夕估計她應該是出去找李一風他們去了,畢竟自己迴歸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一件大事。
“老頭兒,下棋嗎?”楊痕夕開口問了一句後就盤腿坐在屋簷下,他知道老頭不會拒絕的。
果不其然,在聽到楊痕夕這麼說後,天機老頭手上就出現了一個外表精緻的盒子,老頭兒開啟盒子,棋盤棋子緩緩自空中安然落在楊痕夕面前的木板上形成一盤棋局。
看到這兒,楊痕夕也不再如從前那樣去糾結天機老頭這沒有質量的靈魂形體是如何拿起有質量的棋盤,以及他究竟是把這些東西藏在了哪裡,有能力就是可以擁有無限可能的,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天機老頭就像是能在空間自由穿梭一樣,前一秒還在半空,後一秒就和楊痕夕面對而坐。
笑了笑開口道:“小子難得主動開口下棋啊”
楊痕夕知道老頭兒在打趣他就沒做回應,下棋猶如下人生,他從不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天機老頭看著面前專注的楊痕夕,周圍的環境彷彿也隨著他的吐息而有規律的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