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準備撤走,本想著到此處來,一來見識見識這個同位荒地懸賞榜上的難兄難弟,二來就是先前在天上就見找了剛從此處退走不久的王氏三兄弟,尋思跟著來看看,或許還能撿個落單的就就可以飽餐一頓。
沒成想這三個王氏小日本逃跑之決然,速度之飛起。
再次向場內看去,那眾類人離中央凸石上的卡爾特的距離越來越近。
楊痕夕心中莫名一嘆:“又是一個即將被這個世界玩兒壞的木偶。”
轉身,就準備離開,實在是楊痕夕不敢賭,誰知道這種千鈞一髮的危險存亡時刻那個卡爾特有沒有留著什麼大招準備來一個同歸於盡啊。畢竟一個大魔法師就算是如今看樣子生命已走到盡頭的,那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我們既然從未謀面,各位又何必如此相逼。各自退一步對誰都有好處。”
在這處被悠揚動聽的小曲覆蓋的戰場突然驚起了這麼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沒人會有去欣賞這充斥在四處的殺人音樂,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眾人都是持和楊痕夕一樣的看法不聞不問,專心致志護神,天知道這道帶著生命凋零味道的聲音會不會又是卡特爾有意準備的陷阱……
:“你們一定要如此嗎?在場能在我如此精神力下堅持到現在,誰不是位列天才之輩的人物。又何必做釋懷哦這聯盟的走狗。”
聲音再次隨著悠揚的樂曲迴盪在包括楊痕夕在內的眾人耳邊。
再次向卡爾特看過去,樣貌還是那般的蒼老,只是憑藉著自己對生命極致的敏銳感不難看出這是一副隨時都會被這個世界拋棄的軀殼,病態般的軀體已無力拉住向上脫離的靈魂。
“她是真的不行了。”楊痕夕心裡很肯定的判斷。
便打消了離去的想法,頂著隨時會要了命的精神力風暴繼續注目著眼前,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就此退走,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卡爾特這種無力感,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她是一個大魔法師,但也只是一個白銀鬥士,如今她這種情況或許就是修魔法師一道的最不願意看到卻又最無能為力的情況,擁有無與倫比的精神力卻沒有了壽元來支援這副軀殼去使用它。
楊痕夕不知道她是犯了什麼事才被列在懸賞榜第十位,但是或許她自己也已經看開了,準備留著遺憾在這了無人煙的荒地內圍留下這被世界玩兒壞的軀殼昇華靈魂。
只是不得安生啊,如同自己一樣,楊痕夕又何嘗想如同現在這般拿命來和世界做賭注,這個罪惡的世界裡也處處充滿可骯髒,有她在,哪兒哪兒都是難得的清明,不得安生啊,這個世界將他最珍貴的東西也搶走了,
有時候停下來休息一下不好嗎?可是休息一下這個世界允許嗎?
抵著樹幹的雙手掌漸漸變成了緊握的拳頭,注視著前方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裡面滿是猩紅色的光。
他內心有一個瘋狂的想法,他在等,等一個時機,然後釋放那頭猛獸。背後原本已經安分到收起的寒芒又跳動了起來,腳底下又似一聲聲龍吟傳來……
“諸位一定要如此?老婆子我只是想在此處潦草了接下來為數不多的日子,那拾荒者聯盟給你們的條件是什麼,老婆子願意給出相同的好處,只要你們就此離去。”
隨著她的這句話出口,就只感覺狂舞在四周的音刃也遜色了許多,是卡爾特在讓步?還是她真的無能為力了。
這次,或許不只是楊痕夕清晰的感覺到了卡爾特的無能無力,見著他們一個個都面露欣喜的氣勢側漏,各種帶著絕對力量的鬥技不停朝卡爾特處甩去,只是都被一股無形的屏障給擋了下來,由最初的十米開外,到十米,到如今的近在眼前。
屬於卡爾特最後保護的精神力屏障一縮在縮,到如今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哈哈,這老太婆真不行了,大家在加把勁。”衝在最前面的備課拉姆斯最能直白的感受到卡爾特的精神力由最初的恐怖變成了如今的堅持,放聲大笑:“條件?能有什麼條件,你雖然被那拾荒者聯盟排在懸賞榜上的第十位,懸賞摺合下來零零散散就幾顆靈石罷了,在場的誰不是明白人,又或者說在場的誰身後沒個背景,在乎那幾顆靈石?”
備課拉姆斯這句話像是故意在說給卡爾特聽的,帶著毫不保留的嘲諷之意。
“你不用裝了,我都說了在場的誰都是明白人,你也算是一個人物了,以音入道。只不過上天對你眷顧太少了,讓你就只擁有了白銀鬥士如此的身體和壽元。你不是問我們要什麼嗎?很簡單,殺了你,你身體裡的道意碎片那才是好東西。”
說完,也同著身後的那群一起以自身最強勢的鬥技肆意的朝卡爾特處揮灑。一次又一次的消磨,只感覺這層護她周全薄薄的精神力屏障,更加破碎不堪了。
卡爾特混濁的雙眼裡,漸漸變的死死騰騰了。其實她早就應該明白這群屠夫想要的是什麼的,只不過是內心僅存的一絲僥倖而做的最後的掙扎,她也想活下去,這個世界本來是可以擁有她的一席之地的,入道,普天之下億萬萬的生靈中又有幾人能做到。更何況她還是以音入道,她這種更加稀有的道者,更是體現出了恐怖的天賦。
楊痕夕見著離卡爾特越來越近的備課拉姆斯眾人,清晰的看著卡爾特眼睛裡漸漸消失的對活著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