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痕夕環顧著四周,心裡琢磨道“看這樣子也就容納百八十人的樣子,也確實差不多了”
低頭看著這遍地的屍體,半乾涸半凝固的血液在地上和屍體上隨著火光的搖曳似乎也在蠕動著。
心想:“好在這個世界沒有老鼠啊,蒼蠅啊這些無孔不入的東西,不然現在這個地方就確實是不堪入目了。”
踏著碎屍體向前,看著這有些已經腐爛到只剩骨架的屍體,楊痕夕臉上古井無波,眼裡也沒有絲毫感情,對於死人,楊痕夕總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的熟悉感。
在一處屍體堆前蹲下,伸出食指在地上劃了劃那片在滿地橙紅中顯眼的黃色,忍不住搖頭嘆氣道:“真是糟蹋了,黃色是很美味的血液,可惜了”
其實荒地的荒民絕大多數都是以前第一批來到荒地的先行者的後代,只不過是卑微弱小的那種,隨著歲月長河的沉澱不斷在平民窟堆積也就落得了荒民這個稱呼。
血脈的產生是隨機不定性的,所以不可否認這些荒民裡也總會有那種能夠上的了舞臺一展歌喉的血脈。只不過沒有人引薦也就只有隨波逐流默默無聞,如同那個啞女一樣,本是能榮華一生的血脈卻落得人人可欺。
楊痕夕看著這些還未腐爛或者依舊還擁有可辨度的屍體,看著它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老,而且表情都沒有猙獰,這是死的很平靜的象徵,或者說,這是他們自願死去的表現。
看著這些屍體有些旁邊散落一地的四肢,有些連頭帶血滾落一地。這不是原先就造成的,而是之後被人給切割或者扯下來的,
看著那些屍骨上殘存的現在也已經腐爛的血肉,也不難猜測一定有東西來到這裡將這些腐屍當做食物,而究竟是誰,或許楊痕夕早就猜到了。
笑了笑轉身離去,每走一步,腳底下的痕跡也詭異的恢復原樣,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外力在幫著楊痕夕完成著這些極致的裝逼操作,一盤盤油燈也相繼而熄,留下了讓楊痕夕恍然大悟的味道
:“我當是什麼讓我既刺鼻又熟悉呢,原來是屍油……”
嘆了嘆氣的自言自語又悠哉悠哉的順著階梯向上,不長的距離卻總是迴盪著楊痕夕的腳步聲,一聲一聲不間斷的就像幽靈一樣充斥在每個角落。
入口處,楊痕夕停了下來伸出腳向前踢了踢石板,頓時遮蓋洞口的石板入口處響動不斷,像是一聲聲極其不情願的聲音。
隨著石板的向上升起,楊痕夕也消失在原地,外面明月依舊月光依然,就如同楊痕夕的內心一樣沒有絲毫波瀾。
翌日清晨,楊痕夕癱坐在屬於他的矮堡前,雙腿大張樣子極其囂張現在卻也有種看淡生死聽天由命的味道。
至少在段壯壯眼中是這樣,站在矮堡的第二層向外凸起類似於楊痕夕前世陽臺的地方,很難想象這完全就是用石頭堆積而成的住所能有二樓不說,甚至於還有陽臺。
段壯壯目視著黑夜的逐漸破曉,黎明之光預示著新的一天的到來,代表希望的晨光照在楊痕夕的身上段壯壯越發覺得楊痕夕可能要死了。
事實上楊痕夕早就發現了不遠處石臺上的那個小屁孩兒段壯壯,楊痕夕就是裝作給他看的。
他的這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樣子,楊痕夕可是刻意花費了一晚上的時間來弄虛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