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當初你為什麼要把我從母親懷抱裡抱出來,讓我隨她被抓走,被殺死,也不至於現在在這無邊的荒地,在這沒有希望的罪惡之地苟延殘喘!”
愛麗絲咆哮著,一雙縫隙大的眼中不斷滲透出水漬,那是失望的淚水。
“我,愛麗諾亞,泰坦一族,從來都是站著死,你要我連這最後僅存的榮譽也丟棄在這荒地,被這滿天的黃沙掩埋嗎?”
愛麗諾亞也變了樣子,沒了往日溫柔的語氣,以及既憨厚,又嚴肅的模樣。
“愛麗絲,我親愛的女兒,我揹負了太多,我也內疚了太久,我做不到放棄他們,他們是人沒錯,他們也是我疾風拾荒團的成員也沒有假。”
愛麗諾亞突然閉著眼睛,仰頭嘆氣彷彿蒼老許多。
“你走吧,活下去,以這個人類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就讓我揹負著這最後的榮譽,以一個泰坦戰士的身份戰死!”
愛麗諾亞說完,彷彿輕鬆了許多,臉上還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就要往岩石夾縫外走。高大的身軀是如此暗淡,模糊……
“可是母親怎麼辦,你答應過我會去救她的,你這個懦夫,你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
眼看著夾縫外走的愛麗諾亞,背後的愛麗絲衝著他的背哭喊著。
愛麗諾亞停下抬起的一隻腳停在了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我對不起她,我也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泰坦一族,無數個日夜,那漫山遍野的屍體在向我揮手,那遍地的血液滴滴匯聚成一個哀嚎聲不斷的漩渦,我深陷其中,無意識的下墜。”
“我知道,我爬不出來了,早在你母親那不捨又無力的眼神中,在那一具具龐大的身軀倒地聲下,我就已經失敗了。”
“這些年,我宛如螻蟻般的渺小,老鼠般的膽怯,那如同被寒鐵鎖的死死的彷彿已經不存在了的血脈,弱到連你也保護不了的力量。”
“我接受了失敗者的懲罰,接下來,就讓我感受一次成功者的喜悅好嗎?為了你,哪怕拿生命換取,一秒鐘的的成功,一絲你活下去的機會。”
愛麗諾亞說完,扭過頭一個平常憨厚的笑容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可唯獨少了以前那慈愛的眼神,多了份心灰意冷。
“可是,,可是,我怎麼辦,你要我以後怎麼辦!”
哭喊著的愛麗絲很想衝過去抱住眼前這個男人。
他是那樣的陌生,以前不可一世的氣勢不在了,以前看自己的眼神中是那樣溺愛,那樣關懷。
此刻愛麗絲髮現這個自己多年未曾喊過一聲父親的男人,那個以前自己整天和自己玩鬧的族長。不見了。
她望著眼前狹窄的的出口,黃沙仍伴隨著狂風在她頭頂上肆虐,偶爾順著夾縫處吹打在她身上。
她站了起來,哽咽著,轉身往後走,又停下來轉頭望著愛麗諾亞消失的地方,好一會兒,起身走向了另一邊,另一邊的滿天黃沙,另一邊被他換回來的滿天黃沙……
“所以,愛麗諾亞你的決定就是用你這微不足道的力量站在我面前與我討論著你那狗屁不如的榮譽
嗎?”
愛麗絲走出了岩石縫,對上了眼前這個臨空而立,負劍在背,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他蒙著面,透露著儒雅卻又十分危險的氣息。
“我可以讓徐家那丫頭給你解開你女兒身上的咒術,也可以讓徐家任由你處置,難道我做出的讓步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