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電鼠自通道:“包在我身上。”
見小白十分有底氣,於昊也只能相信它,猶豫片刻便緩緩邁開了右腿,忐忑進入迷霧,而他的指向標就是岸上的那團火焰。
想來是因為避毒丹的影響,於昊行至岸上並沒有四肢發麻,但他必須在避毒丹藥效還在的時間內將人救出去。
幸好白電鼠知道兩人的位置,雖說現在不足一個時辰,但單單只是救人的話時間還是綽綽有餘。
於昊伸出火把照向四周,朦朧可見一顆顆高冠大樹獨立與大地,可能因為散發毒氣的緣故,箭毒木的周圍一絲雜草都沒有,更別說有其他灌木。
這種樹長的並不是多麼醜陋,甚至還有些秀氣,可讓它被世界厭棄的原因卻是他自己,為了活的更好損害其他植物,到頭來就只有同樣陰冷的毒物與它作伴,就像世界上的某些人,機關算盡,卻眾叛親離,可悲又可恨。
於昊忽見樹上掛著一條兩指粗的翠綠藤蔓,竟讓他感到一絲欣喜,忙舉著火把隔近一瞧,猛然間那青藤動了起來,於昊心頭一緊,往側邊瞧去,只見一張血口向自己罩來,那血口之上還有兩顆森森長牙,赫然是一隻碧眼青蛇。
於昊曾在市場上看過這種蛇,似也是一種靈獸,當時那攤主說此蛇劇毒無比,也不知是吹牛還是如何,可是他知道。若是這種毒霧瀰漫的地方出現傷口,定不是什麼好事。
於昊當然不可能拿自己命去賭避毒丹能否抵擋入血的見血封喉,但事發突然,他也來不及防範,眼看就要被咬上,一道白色身影卻在此時咬住了那青蛇的七寸,使得青蛇再也夠不到於昊。
被咬住了七寸,青蛇拼命的掙扎,可白電鼠卻是咔咔兩下就將蛇頭咬斷,頭身分離的毒蛇自然活不成,蛇尾扭動兩下便不再動彈。
於昊見青蛇已死,吸了一口長氣,卻被霧氣嗆的乾咳兩聲,他看著白電鼠正在啃食青蛇的三角蛇頭,輕聲說道:“謝謝。”
白電鼠道:“這裡好吃東西卻是很多,下次你再多引些出來。”
於昊本來受到驚嚇,卻被白電鼠這句沒良心的話說的一樂,想著救人要緊忙道:“等會吃,找人要緊。”
白電鼠卻沒有停下嘴上的動作,繼續前進,甚至還不忘囑託於昊將蛇身收起。
此地雖說只有箭毒木這一種樹,但此樹的根系粗大繁雜交錯縱橫,並不比平常的叢林好走多少,況且現在於昊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根本就不敢上樹,甚至在地上行走都是小心翼翼,因為就在不久前白電鼠又將一隻攻擊他的蠍子給吃了。
經歷兩次毒物攻擊,於昊果斷拿出斷崖長劍用來探路,這倒是讓他避免了許多驚嚇。
又越過幾座如矮牆一般的樹根,他終於藉著手中火把的光芒隱約看見,不遠處一顆巨大的箭毒木下似有著斜靠樹幹的人影,只是這霧氣太大那邊究竟有幾個人卻是一點都看不清。
救人刻不容緩,見人影就在前方於昊腳下步子加快,卻是沒有注意腳下所處之地並不是實地,而是一片稀泥沼澤,並且他還好巧不巧的踏在一塊硬物上。
因為趕路著急,加上大霧使得視線不清,於昊以為腳下硬物就是地面,所以用的力道極其的大,一下便飛躍過沼澤落到了真正實地上。
壓根就沒有看見後面有一雙眼睛緩緩睜開,而那雙眼睛中豎瞳散發出來的怒意,依舊不能阻攔向少年前進的步伐。
“呼嚕...呼嚕...”
一種如悶雷的低叫帶著憤怒傳開,那種獨特的咆哮在安靜地箭毒木叢林中盪漾,終於引起了黑衣少年的注意。
於昊雖不知身後發生了什麼,但是一種自尾椎骨上身至頭頂的涼意讓他知道身後定不會發生什麼好事,他猛地回頭,只見剛才腳踩的硬物,竟是一條長著弧形下彎鱗角的鱷魚腦袋。
“臥槽,沃日,我去。”
或許如今只有這種包含多種情感的詞句,方能表達少年內心的複雜,於昊心道:“走個路踩出毒物也就罷了,踩出一條泥羅鱷,真是撞了邪。”
“嗡”
斷崖長劍化為墨劍,就像是於昊扯下了黑夜的衣角做武器,詭異,肅殺從劍上傳到持劍之人身上,為本來就生冷的毒林夜色,更加幾分毛乎悚然。
於昊不再向前,他不能保證此鱷不傷害昏迷的人,如今不知那邊的人是敵是友,若是敵人被泥羅鱷咬死那還好說,可若是自己朋友被此鱷所傷,那也是糟糕至極,況且此地毒氣一入血肉那可是大為不妙,所以他立馬得出一個結論,現如今只有殺了這兇鱷才是良策。
看著黃眼豎瞳的泥羅鱷寒森森的望來,於昊知道一場惡戰再所難免,而且他必須很快解決這場戰鬥,先不說要救之人中毒已深,再耽擱怕是性命難保,就說著避毒丹的藥力時間已經過了近半,若是想要救人之後能安然出去,並給被救之人服下最後一粒避毒丹,那也必須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