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昊咧嘴笑道:“我大明的酒水,髒物只能是人加進去的。”
陸慶眼睛一眯,於昊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世間讚美人之姿,無非就是喻花喻物罷了,就連史公子都無法超脫此態,而今天我就要特例獨行一番。”
此話一出,隨著於昊手中酒杯的重重落下,堂內堂外落針可聞,都在靜等於昊說出下面的詩句。
於昊卻沒有唸詩,而是豪氣說道:“筆,墨,紙,硯哪裡有。”
那話語中種天下捨我其誰的傲氣,就是對剛才史尚輕蔑眼神的最好回擊。
黃巢聞言看向侍從一揮手,案桌擺,四寶上。
史尚有些得意的冷笑,心裡想著好一個故作姿態的傢伙,等會看看你有幾兩重。
毛氈墊好,宣紙拉平,於昊持毛筆入硯,侵染香墨,筆動詩成,洋洋灑灑,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眾人定睛一看,詩題為《清平調》,而墨跡未乾的紙上寫的詩是:“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早在黃巢定題的那一刻,這句關於美人的詩就在於昊心中浮現,當然於昊也不知為何想到這句詩的時候,腦子裡竟然浮現一位手帶羊脂白玉手鐲的少女。
於昊詩成之時,這場鬥詩誰出醜,必然不用多說。
當年力士脫靴,請李白做此《清平調》獻於貴妃,讓玄宗自愧不敢將詩拿出,今日於昊魂入此界,千古佳作現於狀元詩詞會,讓賓朋讚歎,史尚難堪。
史尚臉色陰沉,拳頭暗暗緊握,嫉妒使他不能在保持理智,他拍案而起,大聲道:“不可能,這詩是你寫的嗎,你不可能寫出這種詩,我不信。”
陸慶聽到史尚的怒吼,眉頭一皺,心知若是再這樣下去,好棋則會變為壞子,手掌一翻,拇指與中指間浮現一發絲般的針,屈指一彈,無聲無息的飛出,直奔史尚的後脖頸。
史尚瞬間軟倒在地,陸慶連忙去扶,並假裝呼喊道:“史兄,史兄。”
見呼喊不醒史尚,陸慶朝眾人說道:“諸位,他有些喝多了,醉倒了,剛才的胡言胡語,還請諸位諒解,我先送史公子回家,大家慢用。”
於昊身為通靈者,那白光一閃,當然看在眼裡,知道是陸慶搞的鬼,但是他並沒有戳破,而是道:“史公子想也是醉了,但是這詩詞會還沒結束,我便在寫一首詩,送與狀元郎,你們在離開,可好。”
陸慶聞言眉頭一皺,不知道這於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想著也無大礙,便道:“好,於兄快點。”
宣紙再一鋪,於昊提筆,寫下剛才早就盤算好的詩。
詩名《狀元宴》,上道:史卷汗青道天下,上書世間存功名。飛龍留名繞金殿,銀月散光照人雄。
眾人一看這詩,雖然不像《清平調》那般屬於千古絕章,但確實應當下之景,除了幾人神色怪異,都是連連說好。
陸慶看於昊寫完詩,對於昊說完客套話,向黃巢辭行後,便上了門口的馬車送史尚離去。
陸慶走後黃巢的功名宴繼續熱鬧起來,敬酒的敬酒,笑談的笑談,彷彿剛才的鬥詩就是一段小插曲。
也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中,於昊的名頭迅速的傳開,這兩首詩也同著於昊的名字傳遍整個長安,尤其是第一首《清平調》更是在往後的歲月裡,也成為這異世界千古流傳的詩歌。
宴席上眾人歡騰,馬車上陸慶心喜的漏出了微笑,這是他奸計得逞的表現。
今天於昊看似出盡了風頭,可是最大受益者卻是陸慶,而他的戰利品就是躺在馬車上昏迷不醒的史尚,今日這種子種下,或許在以後的歲月中這小子會是張氏派系的一員。
於昊回位,自然多了很多敬酒結交之輩,聖王看中的人才,可是很多人都想巴結上的,這也使得本來不想出風頭的於昊,成為了這場宴席的半個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