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弟,軍營中如何,能不能調回幾千軍馬?”
“不要說幾千,幾百恐怕都帶不出來。”
王彥搖搖頭道:“軍營已經換了無數軍官,全是皇太子從京城帶來的禁軍,沒有皇太子的印信公文,想要待足一兵一卒,也不是易事。何況城門已經緊閉,駐守的也是新軍,看來都是皇太子從京城帶來。”
“皇太子傳下了軍令,軍中的騎兵全部由張俊代管。張叔夜負責全城的戒備和守護,這明明就是針對咱們來的,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啊?”
眾人心裡,頓時都覺得不妙。
“王相公立下如此大功,對大宋有再造之恩,竟然落得個如此下場,奸臣當道,奸臣當道啊!”
王彥輕輕搖了搖頭,對張憲道:
“張都統,要不咱們再去求求皇太子?”
“要是有用的話,你我也不會在這發牢騷了。”
林風嘆氣連連的話,似乎是有感而發。
“即便王相公能得勝回來,恐怕也會被宣回京城。飛鳥盡,良弓藏,金人還未驅除,走狗已經要被烹煮了。”
孟德看了一眼屋中眾人,試探道:
“要不咱們潛出城去,帶石嶺關的兄弟們前去府州,這樣豈不更好?”
“孟德說的不錯,石嶺三關駐紮將士五千餘人,咱們帶兵前往,正好可以援助相公!”
焦文通喜不自禁,似乎找到了應對之法。
“二位兄弟,若是如此,不止會讓忻州的金兵知道相公率軍北上的訊息,金兵趁機南下太原,又該如何處置?”
王彥冷冷道:“帶兵離開,正好給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機。咱們敢帶兵離開,他們就敢不派兵駐紮。到時不尊號令,擅自出兵的罪責不說,關門空虛,可會苦了這太原城和河東的千萬百姓。”
張憲輕輕笑了起來,裡面的悲憤和自嘲十足。
王彥說的不錯,這些大臣卑劣不堪,道德淪喪,還有什麼他們幹不出來的事情!
“現在只能期盼王相公吉人天相,大破番賊了。”
林風嘆息一聲,焦文通立刻瞪起了眼睛。
“兩萬兄弟,對抗金人十餘萬之數,你倒是去給我破破,痴人說夢而已!”
林風不由得苦笑:“焦文通,你怎麼衝我發起火來了,我也是擔心相公。”
焦文通恨恨在桌上捶了一拳,痛聲道:
“我堂堂忠義軍,怎麼到了如此地步,以後還怎麼殺賊!”
“眾位兄弟,你們也不要太過悲觀。”
王彥此時安撫起了眾人,忠義軍,可不能就這樣散了。
“河外三州,丘陵縱橫,雖然也有平地,但供大兵決戰的地方不多。折可求據城而守,手下有四五萬大軍,相公前去,怎麼也可以殺進城去,和折可求匯合。”
王彥的分析,讓眾人都心裡一寬。
“諸位兄弟,王彥兄說的不錯,王相公至少可以自保,金人奈何他不得。”
張憲也是面色輕鬆了起來,鄭重叮囑道:“諸位兄弟,咱們各司其職,安撫軍心,耐心等待就是。相公凱旋歸來時,咱們要把忠義軍完完整整地交給他。”
堂中眾將垂頭喪氣,面有悲色,人人苦悶,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