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元日過後回來,島上交給部下管理。知道蔡五和戰船被劫的事情,他也是悲憤萬分。只是為此要發動如此大的一場戰事,他還是有些心虛。
“忠義軍只言進,不言退!”
張橫面色陰沉,說話卻是斬釘截鐵。
“李都統,船上的兄弟,在海上也訓練了一年,大概也能拿出手了。許多將領,也都得到過“講武堂”的培訓。相公已經下了軍令,無論如何,咱們也得完成,沒有選擇!”
他指了指岸上的騎兵和步兵,沉聲道:“你都看見了,這一次是海陸並舉,就是要滅了劉豫!水師要佔了膠西灣、登州,滅了偽齊的水師,為蔡五等弟兄報仇。我率步騎將士,則是要佔領東平府、濟南府,解決大軍的後顧之憂。你說,你們總不能輸給牛通這些傢伙,讓相公失望吧。”
海船遇襲,將士死難,王松勃然大怒,本來要在元日前出兵,因為大婚在即,這件事才擱置了下來。
這一次,宣撫司的軍令,就是要掃平山東半島,滅了偽齊,徹底解決中義軍的右翼威脅。
牛通也在一旁大聲道:“李都統,黃副都統,咱們這次好好比一比,看是你們先打下膠西灣,還是我們兄弟先打下東平府和濟南府。”
他這一次帶兵出征,心裡面早就窩著一肚子火。陝西大戰,宋軍、忠義軍和金人數十萬大軍決戰,他卻未能參與,實在是憋屈之至。
李寶大聲道:“牛統制,一定是我們水師先打下膠西灣和登州。到時候,我請你在那裡吃海魚,我等著你和麾下的兄弟!”
“一言為定!咱們就在濟南府,看看誰能先立戰功!”
牛通哈哈大笑,言語之中信心滿滿。
“牛通,千萬不可大意!忠義軍賞罰分明,即便你爹和王相公關係莫逆,到時候若是打了敗仗,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張橫板起了一張臉,想給年輕的部下敲敲警鐘。
“張都統放心就是,小人心中有數,絕不會拿兄弟們的生死開玩笑!”
牛通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
張橫這才放下心來,搖搖頭道:“你這小子,總是沒有個正經!”
“張都統,李都統,黃將軍,在下告辭了!”
牛通拜別張橫和李寶等人,帶領步卒,向西而去。
張橫收回了目光,看著李寶和黃飛虎二人,目光嚴厲了起來。
和忠義軍的許多高階將領一樣,他也不明白,王松為什麼要選這李寶擔任水師主帥。原因就在於,此人實在是過於年輕了。
“李寶,黃飛虎,此次海戰,不但是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還要給劉豫這些傢伙一個教訓,斷了他們的海上逃路。千萬不要讓相公失望!”
李寶大聲道:“張都統放心就是。小人們一定奮勇殺敵,不辜負王相公和張都統的厚望。若是有所差池,定會提頭來見!”
黃飛虎也趕緊上前,大聲道:“都統放心,小人絕不會王相公和都統所託!”
張橫攤手中的地圖,指著上面的兩處地方說道:“此次水師出行,一是佔領膠西灣,另外就是登州和濰州等地,若是都能佔領,最好不過。”
登州為山東半島的最東端
,若是能夠佔領,將會截斷金兵水師南下的要路。
“都統放心就是,小人等自會盡力。”
李寶看了看地圖,猶豫道:“若是要佔領登州和濰州,恐怕不成問題。但若是要揮師西進,單憑水師,恐怕有些困難。”
張橫點點頭。這李寶能斟酌形勢,提出不同意見,足以看出其思慮周全,不是魯莽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