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面上,空氣中有那麼一絲鹹味,海鳥的叫聲不時響起,清風徐徐,溫和而又溼潤,波浪聲嘩嘩,海面一望無垠,天色尚早,霧氣嫋嫋,有如仙境一般。
兩艘裝滿貨物的高大海船穿透霧氣,劈波斬浪,一路向西而來。高高的桅杆之頂,“王”字大旗烈烈作響。顯然,這是忠義軍軍中的船隻。
“黃統制,終於趕回來了。記得從揚州出發的時候還是夏日,如今已經是冬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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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舷邊,全部都是臉色黝黑,身穿紅色戰襖,鐵甲貫身的年輕漢子。他們個個持槍執刀,虎視眈眈,密切注視著海面上的情況。
說話的名叫陳平,年紀在二十四五,乃是淮南東路漣水軍人,因為戰亂,一家人都先後過世。他在漣水軍加入李寶麾下的忠義軍,又一路去了泉州、琉球,雖是新兵,去的地方倒是不少。
黃飛虎點了點頭道:“陳平,你說的不錯。轉眼已是半年多,這日子過得可真是快。不過,咱們算好的了,還有那麼多弟兄駐紮在島上,他們想要回來,一來一去,估計還得幾個月。”
他們在琉球群島上的火山旁找到了硫礦,組織人手開採,第一批運回來的,就是這兩船。大宋由於造船技術、航海技術的改進,以及羅盤的使用,遠洋航行已成必然,琉球群島自然不在話下。
眾人一路北行,直到了日本最南部的九州島和高麗的濟州島,這才返回琉球群島。
蔡五等人除了回去覆命,還要稟報沿途島嶼的情況,不僅僅是硫磺那麼簡單。
“若不是怕鬧出事端,我就帶領兄弟們,先在日本國和高麗國佔幾個小島,也省得萬里迢迢,跑上一趟!”
蔡五有些遺憾。現在想起來,先佔一些地方,建幾個據點,相信相公不會怪罪,還有可能得到獎賞。
“五哥,好在咱們不辱使命,帶了這些硫磺回去。王相公見了,一定會大加讚賞。”
旁邊的陳江華也是恭維道。他和蔡五很早就相識,早幾年在琉球群島上闖蕩,說話間頗有些自來熟的味道。
“陳兄弟,你心裡不用擔心。”
蔡五看了看陳江華,勸慰道:“王相公乃天下明主,只要你跟著我們好好幹,以後有的是好日子。你儘管放心就是。”
陳江華喜道:“那兄弟我就多謝五哥了。”
陳平沒有陳江華那般能來事,他看了看東方的紅霞,以及逐漸散去的霧氣,問道:“蔡統制,大約還有多久能到岸邊?”
蔡五大概算了一下,伸出兩根手指,輕聲道:“估計還有兩個時辰。咱們先到漣水軍,然後去徐州,隨即換船,北上大名府。”
陳平放下了一顆心。漣水軍是忠義軍水軍的大本營,控制著海州沿岸,只要到了那裡,一切就平安了。
眾人都是期盼不已,想要趕緊回到岸上,好好休憩一番。
“嗖!”
一支利箭如毒蛇般穿透空氣,直射入海面上一艘海船甲板上一名漢子的胸部,那人身體前傾,直直向船舷外栽去,“噗通”一聲,落入海里,濺起一片浪花。
船頭上的漢子們猛然一驚,紛紛彎起了身子,握緊了手裡的刀槍,機警地看著周圍的海面。船上有人馬上敲響了銅鑼,“鐺鐺”的鑼聲不斷響了起來,“敵襲”的大叫聲也跟著響起。
“嗖嗖”之聲不絕,無數
羽箭四面八方,直奔兩艘海船上的漢子。箭支射在船舷上“邦邦”作響,船頭上的漢子紛紛倒下,就連一些剛從船艙奔出的漢子,也是一個個被射翻倒下,在甲板之上呻吟慘叫。
此時,天色剛亮,海面上霧氣還沒有散盡,煙霧瀰漫的海面上,四面八方,十幾艘大海船,後面還有二三十艘小船,上面密密麻麻站滿了持槍執刀的金兵,正在氣勢洶洶地向中間裝滿貨物的兩艘海船划來。